黑衣人杀了公输老爷子,那说明公输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让黑衣人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不得不痛下杀手。
同样,黑衣人也可能是深思熟虑,才特地挑选了京察的这个特殊时期作案。
毕竟黑衣人的作案手段来看,公输府与往日并无太大异样,不必非要选择哪一日动手。
那问题就来了,黑衣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钟离晏目光下移,停留在公输瑛和公输成两个名字上。
纤长的指尖点在公输瑛三个字上方,钟离晏口中喃喃自语,把自己代入公输瑛这个角色。
如果我是公输瑛,出生时母亲生我而亡,父亲不喜欢我,把我丢在乡下,直到成年后才想起我,领我回家。
但是,等我心心念念回到久未谋面的父亲身边时,才发现,他已经事业有成,娶了新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
而现在,父亲年纪大了,自己不是嫡子,又不被后母所喜。
我杀了父亲,因为他生而不养,宠爱幼子,如果公输夫人没有出现,那么我才是嫡子,是这个公输府名正言顺的下一代继承人。
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庶子,在府内看人眼色,被弟弟欺辱。
刚才模拟太投入,案桌上的一本簿册被钟离晏扫落到地上,把他从虚幻的世界中拉回。
下一个,公输成。
闭上眼睛,进入状态,再睁开时,钟离晏已然代入公输成这个角色。
如果我是公输成,在公输瑛没有到来之前,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万千宠爱于一身,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然后公输瑛来了,他不但分走父亲的关注,还参与到公输府木行的经营当中。
凭什么?!
所以,我杀了父亲,公输府是我的,哪怕是府上的一粒石子,也统统是我的。
公输瑛,他不配!
啪!
见钟离晏情绪再次激昂,清风默默把地上的簿册捡起来,又用力摔到地上。
钟离晏从模拟中惊醒。
摩挲着下巴,这么看来,公输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有嫌疑,但这怎么看,都是公输成嫌疑更大些。
案件的关键还是归拢到黑衣人身上。
“我能解释黑衣人的由来,但还是有一点说不太通。”
“如此精妙的作案手段,真的会是他想出来的吗?”
公输瑛......公输成......黑衣人......京察......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推测在钟离晏脑海浮现,“啊,难道是......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作案时间选的绝妙,要是寻找证据,怕是来不及了......”
清风看着魔怔般的钟离晏,怯怯问:
“公子,你想到什么啊?”
将桌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抛入奓斗,钟离晏恢复成往日的神情,看着清风,话锋一转:
“今晚你看到的事,不准往外说,尤其是我父母那里。”
“当然当然,”听到这话,清风身形一颤,忙不迭的保证道。
......
翌日。
钟离晏照常早起,临走时,小姑娘还躲在里屋不肯出来,钟离晏喊了她几声,嘱咐她早饭放在桌上,记得吃。
还有今日是花灯节,等晚上他回来,一起出门赏灯。
留下一件杏黄缎地绣花百蝶裙,这是他昨晚日特地从自家店里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拿给她。
就当做是花灯节的一点小惊喜吧。
轻车熟路拐进东关大街,远远望见一抹青衣幽立钟离布坊门口,路人伙计被青衣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场影响,纷纷自发绕开青衣。
“走,和我去一趟知府衙门。”
白云裳拦在钟离晏面前,素色面纱下,语气稍稍急迫。
“好。”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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