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方言虽把话憋了回去,但一双眼睛不服输的看着唐淼,输人不输阵。
他心里正想着,迎面卷来一阵冷风,阴庭一双美眸半眯着看着他,波光流转中,满是背上发麻的不详。
“嗯?”
阴庭并没有真的开口,但这从嗓子眼里卡出来的音节,已经足够。
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一对师徒都是些什么人啊!
靳方言心里郁闷,可迫于实世所逼,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了一个笑。
“哎,你们看那少年面上带着面具,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玉面神医吧!”
“你别说,这一看,好像还真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
楼下看热闹的商人忽然间就说开了,越说越像是有那么一会事儿,姬乎一手握着折扇,一面冲唐淼看去,对面的那帘子后的少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白白净净,看着十分的年轻。
拇指微微扯动,掀开了折扇的一脚,姬乎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淡淡道,“王叔,那位便是传说中的玉面神医么?”
听容蓉说,王叔请来的便是这玉面神医来给王婶治病的,他中间去过越王府几次,但每次都没有见着这位神医,但是,想要知道那边坐着的是真是假,直接问姬恒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是啊,唐神医和阿离的关系倒还真是要好,我总也看到他们一起。”姬恒点了点头,作为越王妃的救命恩人,唐淼似乎非常得姬恒的待见,及时带上了姬若离,他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开心。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面神医,竟然这样的年轻。”姬乎拿捏着手掌的折扇,褐色的眼眸忽然看向身边的如花美眷,“这唐神医和姬若离的关系那么好,只怕他和容家的关系也不弱啊!”
姬乎的唇角含笑,让人瞧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容蓉在他的注下,背脊上一阵一阵的发寒,眼角忍不住的扯动。
十年前,潼关之后,谨世子带着容商回来了,在她以为自己要完全掌控容家的时候,将她一切的美梦瞬间打碎。
谨世子的回归,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波动,但容商的回归,却打断了容蓉所有的步调和生活。
她起前以为容家已经尽在自己的掌控中,容商回来给她的触动并不很大,直到三个月后,她治下的各个店铺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问题,那时候,她才明白,她掉进了容商的陷阱中,她以为的理所当然,不过是人家施舍的顺水推舟,她以为她瞒天过海了,却不过是人家的将计就计。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她逐渐变成了容商手中的牵线木偶,他高兴了,她或许可以利用容家做一些事,他不高兴了,她不但讨不到好,甚至可能向上次那样,在越王府中,被狠狠的将了一军,毫不留情的被打脸。
即使是这样,即使她已经料想到,容商可能已经查处了当年的真相,如今的一些,不过是在报复,可她不敢,不敢去向姬乎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姬乎当年和容浅是有婚约的,甚至,在她看来,姬乎对容浅的感情,并不一般,他若知道了当年全部的真相,或许,遭到抛弃的,第一个就是她。
若是这样,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即便容商公开的表明,他并不喜欢姬乎,也不愿意支持他,但表面上,他们依旧是关系要好的兄妹,在姬乎这里,她还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只要这个价值存在一天,只要姬乎心中还忌惮容家,她的正妃之位,她的一切,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动摇。
姬乎刚才的话,犹如一根锐利的银针一般,一针见了血,可那句话的背后,又藏着些什么呢,他又想表达些什么呢?
容蓉瞬间如坐针毡,她不敢却接姬乎的话,万一说了什么,她可不能保证容商心情好起来,会不会再一次的打她的脸,她可冒不起这样的险。
“和容家的关系,这谁知道呢,风冥涧少尊主的人脉么……”姬恒忍不住莞尔,“江湖啊,和朝堂不一样,我们如何能得知?”
“皇叔倒是说的对,朝堂和江湖,素来泾渭分明,我们哪里能看的明白?”他笑着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看这神医和靳家主的关系,倒是真好,竟然还为了给靳家撑场面跑来,也是不容易。”
姬恒浅笑着默了声,唐淼医治好了他的妻子,怎么说对他都是有恩,面对姬乎有意无意的试探和旁敲侧击,不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眼中已经有了些反感,姬乎多聪明的人,见他眼中异色,立刻换了话题,并不在讨论刚才的话题,只眼睛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唐淼他们所在的方向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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