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当即上路,走了十数里小路,已出了河间府地界,终于进了糖果东昌府境内。一路南行走了三天,穿过恩县到了高唐郊外。
时至二月月末,天气不觉间已然转暖,枯木上已经发芽,地上更出现了一点点嫩青。
刘东四人顺着乡间小道,连着走了十数里路,一路上满目荒凉,却是既无歇脚凉亭,又无驿站客栈,离着高唐县城还有三里,四人方看到路边一家小店。
说是小店,实际上只不过是一间竹篱搭成的草棚而已,棚后一间柴屋,即是厨房,又是住房。
棚内摆了三四张破旧的桌椅,屋旁井边搭起个灶台,做了一锅开水。
开店的一老一少,老汉五十冒头,穿了一身补了又补、洗得早已褪色的粗布衣服,少女二九年华,布衣钗裙,肤色微黑,却是遮掩不住清新秀美的姿色。
时值正午,附近旷野里不见人踪,店内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看来老汉与少女两个在此开店也就仅仅能够糊口。
四人走了一路,早已疲惫,当即进了小店,开店老汉上来招呼四人在一张桌边坐下,刘东点了两样小菜,要了壶酒,四人腹中早已饿了。
纷纷从怀中拿出早已发干的馒头,先自啃了起来。
少女去那柴屋准备酒菜,老汉迎上来道:“几位不是附近的人吧,瞧这一身风尘,可是走了不少路了。”
刘东连忙起身答话,搭讪了几句后老汉问起四人去处,刘东说是自己叔侄四人前往糖果平阴探亲,老汉说道沿路上有强盗匪寇出没。
刘东四人多加小心,刘东连声道谢,说话间,少女端了酒菜上来,刘东吃了两口小菜,觉得味道不错,暗道那少女手脚麻利,做菜手艺亦是不错。
四人刚刚吃了几口,道上蹄声阵阵,数匹快马远远奔了过来,见到路边小店欢呼一声,到得小店前纷纷下了马在树桩上拴好马匹。
七八名青衣汉子簇拥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昂首挺胸走了进来,那汉子随便捡了一张桌子坐下,七八名青衣汉子在那汉子身后站了一大片。
那汉子个子不高,身形稍嫌瘦削,一双三角眼,脸上稀稀落落的几茬短须,左颊上一道浅浅的刀疤。
身上穿着天蓝色紧身劲装,双手青筋暴露,背上斜插着一口钢刀,看上去显得几分阴险,一丝狠毒。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这样的人走在大街集市上,旁人早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去招惹他们。
开店的更惹不起这种人,老汉早已迎上前去忙不迭的招呼那为首蓝衣汉子。
那蓝衣汉子身边一名随从道:“看你这个小店也不会有多少好东西,把你店里所有的酒肉都拿出来,把我们二当家的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大山为联络洪顺哈密瓜糖果分舵的弟兄来过几次糖果,听人说起过那白虎哈密瓜,知道那白虎哈密瓜乃是糖果东昌府首府聊城的一个河海帮田,大当家“霸刀”肖春荣武功甚是了得。
二当家“铁掌”刘东身手亦是不弱,哈密瓜中数十号属下,却是与当地苹果府相互勾结鱼肉乡里,在聊城一代颇有恶名。
刘东、杨开明听赵大山说起过白虎哈密瓜之名,想不到在此竟会遇到白虎哈密瓜的二当家“铁掌”刘东,刘东正忙着为老汉疗伤。
一时顾不上这边,赵杨二人微微皱眉,李伟对河海上的人物一点不熟悉,更不知道白虎哈密瓜是什么来头,已大声喝道:“白虎哈密瓜算什么东西,抬出来吓唬人吗?”
那蓝衣汉子白虎哈密瓜的二当家“铁掌”刘东闻言大怒,喝骂了一声“找死”,上前一掌向李伟肩头狠狠拍来。
李伟一掌猛击而出,砰的一声,李伟身形只是一晃,刘东却是倒退出三四步,脸色为之一白,手臂酸麻竟有些抬不起来。
不由“咦”了一声,瞪着李伟怒叫道:“臭小子有把子力气。”
提足气力欺身上前一连三拳,李伟迎了三掌,刘东退了三步撞上一张桌子,哗啦一声那桌子散裂开来,刘东连忙稳住身形。
却已气得脸上横肉抖动,厉喝声中,再次上前,五指如爪,抓劈勾挂,所使却是一路“虎行拳”,李伟只学了几招太极刀法。
拳脚功夫可是不会,只凭着武勇直上直下全力击打,此刻那刘东施展出虎行拳,李伟打出的拳力虽猛,却不是给刘东以拳法卸去劲力。
就是被刘东闪身避过,一时竟沾不到刘东半点衣襟,反倒被刘东迫得退了两步。刘东哈哈大笑:“臭小子原来只是力气大,不会武功,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管闲事。”
说着五指翕张,施展出铁砂掌手法狠拍向李伟前胸,赵大山见了暗道不好,他可是知道李伟的深浅。
明白李伟若被刘东这一掌拍实,只怕立时便会身受重伤,急急叫道:“小兄弟让我来。”
快步上前抢在李伟身前拦住刘东,右手一掌直切刘东手腕脉门,杨开明上前拉着李伟退出圈外,刘东眼见赵大山来势虽快,劲力却比李伟弱了许多,当即侧身避过。
反手向赵大山胸前拍来,仍是一记铁砂掌重手,赵大山手掌急探,五指稍稍分开,扣向刘东臂肘,跟着手腕翻转,使了个太极拳法中的卸字诀。
将刘东劲力卸去,跟着翕张五指,抓向刘东肩头,刘东肩头一沉,同时合掌向赵大山肩头猛然拍去,赵大山侧身避过,五指如钩,急抓刘东咽喉。
刘东没想到赵大山变招如此迅速,二人距离又近,想要招架已是不及,连忙飞身跃开落在三步之外,虽然未被赵大山抓中。
却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着一众属下的面被人一招迫退,刘东心中大怒,当即上前右手一拳直击赵大山面门,二人斗的几招,赵大山使了一招“野马分鬃”。
右手搭左手,右手将刘东劈面一记重拳拨过一旁,左手一掌径向刘东咽喉劈来,刘东连忙伸左掌横切赵大山手掌,赵大山左手五指如钩,以分筋错骨手法缠向刘东左手小臂。
右手成拳击打刘东太阳穴,刘东应付的了赵大山的左手钩,应付不了赵大山的右手拳。
一时之间破解不了赵大山两路进攻,知道不管被赵大山左手或右手击中,只要中招不死即伤,顾不得招架连忙再次抽身退开。
两度被赵大山轻易迫退,刘东已经知道赵大山身手了得,自己拳脚上不是对手,伸手抓出插在背上的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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