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路修微微抬头,这人他熟,不久前在城外,他刚拧断了刘捕头侄儿的脖子。
“叫上所有人,去看看!”
路修抓起朴刀,大步走向府门。
此时,其余八名捕快已候在府外,就路修出来,立马跟上。
胡石巷位于西区,住着二十几户底层百姓,算是南陇的贫民窟。
一入巷子,腐臭潮湿的霉烂味直冲路修面门,令路修忍不住皱了皱眉。
浓稠墨绿的污水肆意横流,看不清颜色的破烂布条,嗡嗡盘旋的绿头苍蝇,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腐烂尸体……
与一街之隔的闹市简直是两个世界。
路修远远就看见几个熟悉的黑色劲装汉子,后背纹着“黑水”二字。
这几个黑水帮众,正围着一个满脸褶皱的佝偻老者,噼里啪啦活动指关节狞笑着。
路修大步流星走过去,用刀柄捅开前方的黑水帮众。
“官府办事,闲人退避!”
那满身腱子肉的黑水帮打手双手抱胸,粗声粗气道:“刘捕头的人吧?这老儿欠了我们一百两,还不快将他带走!”
看到穿着捕快劲装的路修来到,佝偻老者一点没松口气,反而更惶恐了,颤颤巍巍道:“差爷,我这就把大女儿送去刘捕头府上,我就只一个儿子了,求差爷开恩啊!”
路修皱眉,民畏官如虎,可想刘捕头平日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尽管直说,我路修必秉公行事!”
路修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凶神恶煞。
却见那佝偻老者吓得一跤跌坐在臭水汪中,污水四溅恶臭逸散。
“什么?!我三女儿还没及笄,你连她都要?!”
路修笑容渐渐消失,感觉这老儿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路修是这样的人吗?!
路修抓紧朴刀的右手青筋绷起,深吸口气耐着性子又道:“……我没看上你女儿,我问你有什么冤屈?”
佝偻老者浑身都在颤抖,哆哆嗦嗦道:“差爷饶命啊!大女三女都给大人送去!只求能饶过我的小儿子!”
路修气急而笑,不知这老儿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俯身一把攥住老者的衣领,爆喝道:“少说废话!答我话!”
佝偻老者愣了下,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呐呐道:“差爷,内子已经五十有二了,刚出去买菜,要不……”
这时,一个机灵的捕快凑上来,附耳对路修道:“这老家伙的二女儿几日前被来查案的刘捕头带走审讯,至今未回来,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他的一个儿子昨晚去衙门要人,也被带去审讯,今早刚放出来,没了半条命。”
路修微微沉默,松开手任由老者一跤跌坐在地。
人心不是一日寒的!路修想到自己刚成捕快时的遭遇,又何尝好到哪去。
“诶诶!我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老东西带走!别扰了大爷的兴致!”
满身腱子肉的黑水帮壮汉等得不耐烦,催促了声后直接往里屋走去。
里屋隐约可见两道纤瘦的倩影,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着。
“慢着!”
路修沉声喝道,缓缓走上前。
“又有甚么事?”腱子肉壮汉微微侧身,很是不耐烦。
路修面无表情走上前,抬起左手,拳头握拢发出噼里啪啦声响。
“砰!”
砂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壮汉脸上,砸得壮汉踉跄向后跌去。
“你……”腱子肉壮汉张嘴吐出一口血痰和几颗断牙,撸起袖子怒目圆睁,正要问候路修十八代祖宗。
谁知路修看起来比他还凶恶,爆喝声隆隆震荡,几欲震穿耳膜。
“你竟敢用脸偷袭我的拳头!当街袭击朝廷要员,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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