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只有丝丝凉风顺着颈口灌入,凉飕飕的。
路修横刀在前,缓缓挪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路修将刀插入二层木地板,伸手摸索向地上的一段黑影。
软软的,滑腻腻的,还有些纹理……
似乎……
是窗帘。
这时,又是一声呼啸响起,路修反射性俯身,狂风从头皮卷过,吹得地上窗帘再次飘飞起来,仿佛一个个幽影在舞动。
“只是风……”路修冲窗外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没有一个白惨惨的人影突然从窗户上方倒吊下来。
路修不记得自己有开窗,但或许是方才有盗贼从这里逃走,窗户敞着也不是件意外的事。
路修拔起刀,走向黑漆漆的楼道口。
刚踏下一级台阶,路修突然身形僵硬,面部肌肉微微扭曲。
等等!
哪来的风?!
窗户分明是朝南开的,但那阵风……
是从北面刮来的!
路修死死盯着窗户方向,不知多少念头涌起,拍落。
看了半晌,也还是没什么动静,路修只得踏踏踏下楼。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碎成不规则六块的窗帘再次翩然舞动。
突然,二楼突然嗤的一声亮起一盏烛火,映照出路修冷漠无一丝表情的面孔。
却是方才下楼的路修,不知何时拿了盏蜡烛,又悄然折返。
他径直走向北面的墙,似乎有夜风吹来,吹得米粒大的烛焰向南边歪斜。
路修追溯着夜风走到墙边,细细摸去,很快有了新发现。
墙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孔洞,数量极多,隐隐能看到屋外的雾气。
风大抵是通过这些孔洞进来的。
借着依稀的烛光,路修一点点检查着二楼的每一个死角,确保不会放置着骨灰盒纸钱什么的异常物品。
虽说晌午搬进来时已检查过,但路修还是有些不放心。
特别经历过胡石巷的诡异事件,路修已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绝不像表面上这么正常,有各种难以形容的怪异东西。
白惨惨的烛火在黑暗中挣扎着战栗着,照得窗帘飞舞的室内影影绰绰,各种扭曲的黑影在墙上忽闪忽现,仿佛没了脑袋的人在肆意扭动腰肢。
“没多什么东西。”路修低语着,关上窗,锁死。
路修没睡在二楼卧房,而是回到一楼,走进备用卧房。
点着火烛照亮小半个房间,他自己则是和衣躺在黑暗中的床上,手按刀匣闭目养神。
躺了片刻,路修又伸手摸向床边。
手上沾了点烛油,有些不舒服,还是先擦掉再闭目养神。
路修一伸手,手中就多了块手绢。
“谢了。”
路修用疑似棉质的手绢轻轻擦了擦手,然后起身,拿起桌上的火烛,对着卧房照了一周。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面上,扭曲的黑影顶着天花板。
屋内确实就他一个。
那么……
谁帮他拿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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