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昭一样,白春月也在心里暗自权衡着。
她承认,文昭的技战术确实是她最主要的目的。
她观察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文昭的战术核心以及对战思路是什么。虽然仅仅看了两场四局的比赛,样本数量太少,得不出明确结论也很正常。
可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是从前没有出现过的。
即便重新看了几遍文昭昔日的比赛,她也坚持自己从前的看法:他的技术虽说全面,但是深度不够,基础也不够扎实。
今天的两场比赛,和他从前的比赛比起来,像是两个人打的。白春月不太相信一个人的技术能力能在一两周的时间内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可无论如何,竞技比赛是结果导向的,就算是白春月短时间内无法解析出文昭的技术核心,更对他的战术保持怀疑态度,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她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也愿意接受支撑这个结果的选手。
曦华道馆能走到现在,这种结果导向的思路很重要。只要任何能对道馆发展有所益处的选项,都会得到慎重的考虑。
如果能得到文昭所掌握的未知技术,她将毫不犹豫给予他“曦华道馆子弟”的称号。殊不知,在业内有多少选手对这个称号以及背后的意义望眼欲穿。
在她眼里,这个称号已经是她最大的筹码之一了——客观的讲,这是一个分量足够的筹码。
可显然,文昭似乎并不打算把他的筹码放在交易桌上。
“如果,我承诺不要求你共享技战术呢?”白春月缓缓说到。
曦华道馆拥有一批经验最丰富的分析师,只要把文昭的比赛录像尽数收集起来,早晚有一天能破解其中的门道。前提是样本的数量足够。
文昭转而就意识到了白春月的算盘,摊开手道:“我也没有做小白鼠的想法。”
“何况,到了笼子里的鸟,有选择食物的权利吗?”
文昭的双眼映着窗外温和的月光,但温和的光线从他的眼睛中反射出来时,却变成了一根尖锐的针刺。
“我不喜欢这个比喻,”白春月皱了皱眉头:
“曦华道馆并不是笼子,而你也不是笼中鸟。你是我们的队友,将享受到最好的培养条件和参赛资格,以及你单打独斗绝对不可能获得的优越环境。”
文昭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想起了餐桌前有些失落的白冬阳。
连血亲都能够逼到那个地步,白春月口中“队友”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他可以预见到,一旦加入了曦华道馆,自己的各种行动都要受到限制,参加什么比赛,采取什么战术,乃至于长远的职业规划,主动权就都不在自己手中了。
如果强制退出,凭着曦华道馆的脉络,自己以后恐怕都难以在业内立足。
这种组织,自己还是少打交道。
“怎么解释,是白总管您的事情。”他站起身,躬身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如此突兀的请求,让白春月有些措手不及,但短暂的愣神后,她很快就回复了镇定:
“你走吧。房间,我们仍旧愿意借给你。”
“谢谢。”文昭微微欠身,大步离开了屋子。
屋子内,白春月收起了一直以来从容严肃的神色,转而是满脸的疲惫和温和。她捏了捏鼻梁,轻笑道:“我让步了啊,谁能想到呢。”
“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沉稳的女声从墙壁上传来,随着一阵水波一样的空间波动,一个形似人类,却在很多地方有所差异的女性凭空走了出来。
她不无担忧的看着屋门:“我的精神支配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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