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想劝他要不想开算了,可是想想又没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顾江河还没去西南边陲支援,沈榆成还没有跟季白晴结婚,那就问题不大。
顾嫣已经知会了奶奶说今天晚上回来,所以江奶奶给她留了门。
没有灯光,院子里黑洞洞的,顾嫣锁了大门,轻手轻脚的回了小南屋,在医院里捂了一整天,出了好些汗,身上黏腻腻的,即便是晚了,顾嫣依旧生了火,准备烧热水洗澡。
小南屋左右两边都有厦子,一边做饭,另外一边,顾嫣就吊了个帘子洗澡,反正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也不怕什么的。她匆匆的冲了个澡,回了屋就关了灯,躺在床上,身上又酸又疲惫,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顾嫣睁眼醒来,外面已经天色大亮,拿起手表来一看已经七点了。她赶紧起床,把管理手册装好,准备洗漱完了就直接出门,做早饭太晚了,她寻思外面买点。
顾嫣端着盆子、牙刷去水管处洗漱。
“江奶奶。”顾嫣扬声喊了一句。
江奶奶从厨房出来,“做啥?”
“江奶奶,您衣服我晚点您洗,我得先去医院一趟。”
江奶奶眉开眼笑,“没看见衣服都晾上了吗?”
顾嫣扭头看了一眼,铁丝上已经在晾着衣服了,她刚才确实是没注意,她原来已经洗了呀,自己洗衣服,那么开心?
老太太随即又骄傲又自豪的补充了一句,“我孙子给洗的。
顾嫣......有孙子很了不起的吗?
顾嫣故意刺挠老太太,“呦,洗个衣服这么开心啊,不是送饺子的时候了。”
江奶奶瞬间垮脸,“哼,就不该给你好脸。”说罢转身又走了!
顾嫣出门,买了早饭,径直的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护士正在给王有礼换药,纱布刚刚撕开,顾嫣扫了一眼,接着就转了身先出去了,不是男女有别,也不是嫌弃那些带着血和碘伏的纱布脏,她实在是看不了这个东西,一见到,她就想起来她父亲生病动手术住院的那些难熬的日子。
那时候她也就才十几岁,弟弟妹妹更小,母亲要种地,还有顾着弟弟妹妹,她就整日整夜的熬在医院里......她很累,却从不抱怨,只希望父亲能快点好起来。
顾嫣在门外站了一下,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怕人看见,连忙去了楼道的尽头,那里有个窗户,推开窗扇就能看到外面的马路。
马路上的人,你来我往。
马路上的车,你行我走。
一代时光,一代人,生生不息。
往事不可追,时光难再回。
即便是和父亲分别多年,回想起来,顾嫣依旧觉得心痛难忍。十几年的时光,说起来很长,可她跟父亲的缘分不过十几年而已。
顾嫣平静好了情绪,又转身回病房,一转身吓了一跳。
“沈......沈主任。”
沈榆成穿着白大褂,脖子里搭着听诊器,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从他身边绕过,方向是病房,看来他应该是来查房的。
“你哭什么?”沈榆成皱着眉看她。
“我没哭,我有什么好哭的。”
沈榆成皱眉,“手术很成功,瘤子切的很干净,复发的可能性不大,也不会降低生活质量,用不着担心。”
顾嫣......敢情他以为她是因为王有礼哭,淦!她哭的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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