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不知被什么重物砸中,猛的一响,把师兄的后背都震疼了,隔着门里面是杀猪般的嚎叫声。
张不良微微一笑,平静道:“元七兄跟他们说的是最大的道理,教他们不该欺负一种人,军人的家人!”
师兄肃然起敬,这时候有感而发,又与张不良交流起人生感悟:“师弟,你可知世上有两种人不能辜负?庵里的尼姑,楼里的花魁。”
师兄话里有叹息,想起他昨日那副悲伤表情,张不良不禁怀疑,师兄这是为了庵里的尼姑,还是楼里的花魁?
两人坐在门槛上闲扯,楼内动静却不小,这些终日游手好闲的浮浪岂是元真的对手,只听惨叫声不断传出,而街市上也围过来大片人,张不良只好亮出不良帅的腰牌,喝退这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也就半炷香的时间,酒楼大门被浮浪们重新打开,那些看客知趣地蹿出来跑了,张不良和师兄跨过门槛,里面杯盘狼藉,好多浮浪正躺在地上痛苦扭动,正对的楼梯往上,元真提着鲁大眼站在二楼。
老大被擒,其余浮浪宵小都没胆子妄动了,张不良要来几根绳子,把鲁大眼“请”进二楼雅间后绑在了柱子上,再将两条腿岔开绑住。
鲁大眼还不明所以,就看着张不良在一根麻绳上边打结边说道:“我没什么耐心,你可知前阵子在修正坊破庙发生的乞儿案?”
鲁大眼瞪着两只牛眼,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张不良找上门来不是为了马场的事?第二个念头是惊讶张不良怎么会问乞儿的事?他那眼珠子已经转动起来,瞧这副样子想来知道点什么,可惜他此时嘴巴还硬着。
张不良正要挥起麻绳结,师兄一把拦住,接着从桌上拿来茶壶,默默地将麻绳结浇湿了个透。
原来是张不良不专业了,这会师兄已经原地蹲下撇开头去,毕竟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是他毕生难忘。
“啊——”
一击就出奇效,鲁大眼的嚎叫声响彻整座酒楼,元真也撇开了头,毕竟这样的画面代入感太强。
外头的浮浪们齐声惊呼,义薄云天,说着连连狠话,可当元真走到外头,瞬间鸦雀无声。
张不良越捶越顺手,鲁大眼越叫越没声,更不明白,张不良为什么每捶一下就叫一声“八十”。
“再这么捶几下,这辈子怕是要废了。”
师兄的一句关心终于让鲁大眼破防,他红着眼流着泪哀求道:“别捶了,别捶了!我说,我说!但我说了,你们要放了我!”
张不良点点头,以示答应。
“只要你说了该说的,我师弟自然会放了你,我们可不像你们铜铃帮,一点江湖规矩不讲!”师兄说完话站了起来,扇了扇弥漫在空气中的尿骚味。
“是朱雀帮找到的乞儿!是他们带人杀了那几个乞儿!”
“属实?”张不良晃着麻绳结问道,面上无色,内心倒是喜出望外,蹲在地上的师兄也一脸暗赞,没想到还真被师弟给料到了!
“属实!真的属实!是我家姐听来的,家姐是朱雀帮帮主夫人,不会错!”鲁大眼全盘托出。
“你就这么出卖你的家姐了?这么出卖朱雀帮了?你不怕么?”张不良当然确信这鲁大眼说的话,毕竟已经悄然用了读心术,嘴上这么问,只不过想看看能不能套出别的话来。
“哼。”鲁大眼重新露出平时的那副嘴脸,“朱雀帮是为右相办事,你们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张不良和师兄目光同时一凛,潜台词都觉得这孙子不服啊,好在鲁大眼及时醒悟,又哭丧着脸求饶道:“不敢不敢,小的把该说的都说了。”
“那还有不该说的?”师兄吓唬道。
“没有,真的没有。”鲁大眼急忙解释,被张不良一把麻绳结塞了个满嘴,呜呜呜再也说不出话。
“记住!往后别再去敦化坊欺负那些村民,我的兄弟今日是来跟你们说道理,改天就不是了!”张不良威胁道。
在鲁大眼的一阵急忙点头中,三人信步走出了白云酒楼。
“师兄,一会咱们去把朱雀帮端了?”张不良眼中嗔意满满。
“师弟,咱们虽然是师兄弟,但朱雀帮帮众过千人,又与大小官府勾结,这档子事,得加钱!”
“多少?”张不良并没有因为师兄谈钱而伤感情。
“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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