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右相话锋一转,抛出了今晚面谈的利器。
“不瞒杨大人,圣人早有裁撤绣衣卫和十察卫的想法,往后绣衣卫多半是由内侍省统领,以杨大人之能,当早做打算,当在三省六部平步青云!”
……
在平康坊南面的宣阳坊,虢国夫人的新府坐落在西南角,府门临街而开,因为天色已晚朱门紧闭,可无论是门前还是府门,都升满了红灯,一片通红光亮。
张不良在孁儿的带领下潜入府内,可找了一圈发现虢国夫人并不在府内,只好悄然离开,可半道被巡夜的护卫撞上,孁儿丢下张不良先一步翻出了院墙。
当张不良好不容易躲过护卫跳出院墙,却见四下并没有孁儿,而北面街角正有一队持火把的金吾卫离去,想来孁儿是为了躲开金吾卫先去平康坊外的马车那了。
长安虽然宵禁森严,但是平康坊外自有晚归的贵人,金吾卫权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遇上形迹可疑的才会上前盘问,张不良低头走在车流中,不料一辆马车上的人叫住了他。
这辆马车当街而停却无人敢怒,因为马车里坐的是咸直公主。
张不良还在暗悔自己的疏忽大意,可面上只能笑着上前,与之前见过的那个侍女擦肩而过,朝咸直公主叉手行礼道:“公主殿下是要回府?”
“张大人连马车都不敢上了?”咸直公主打趣道。
张不良汗颜,这就上了马车,见公主穿着单薄又开着窗,关心道:“寒夜天冷,殿下加些衣裳。”
咸直放下窗帘,笑道:“全长安的男人都巴不得本宫少穿些,唯有你张大人要本宫多穿些。”
张不良微微一笑,却见咸直公主抬起脚尖,白脂玉足上甲油嫣红,甚是挑逗。
“张大人,看你还能逃多久。”
张不良避开咸直公主的目光,看到了案上的签,听闻她信佛念佛,该是又去香积寺问签了,这就岔开话题问道:“殿下是去求签了。”
“嗯。”咸直公主收回玉足,“是为清儿求的。”
“张大人觉得寿王是娶凉郡主好还是韦家女好?”
张不良不假思索,坦言道:“我觉得现在让寿王纳妃,是在难为寿王,不如让寿王做回自己。”
咸直公主花容一黯,因为张不良的这番话引起了她的共鸣,她也怅然道:“是啊,不如不争了,只要清儿平平安安,有什么好争的。”
“往后,还望张大人护着些清儿。”
“一定。”张不良行礼道。
“对了,张大人怎么会在此,总不会是去了平康坊喝花酒吧?”咸直公主脸上漾出几分醋意。
“不是,是在查案,想查查虢国夫人。”张不良不觉得说出来有何不妥,反正咸直公主与虢国夫人势同水火。
“那张大人可要小心,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咸直公主说罢穿起了外衣,“本宫也要回府歇息了,就不打搅张大人办案了。”
张不良如受大赦般感激道:“那殿下多喝热水,下官告退。”
在咸直公主的笑声中张不良退出了马车,目送它缓缓离开。
等他返回马车,迎面就是孁儿的责骂:“怎么慢了这么久,我以为……”
张不良倒另有所思,望着孁儿的脸,视线最后落在了她左眼的泪痣上,当孁儿作势要骂出登徒子时,他却认真的说道:“你跟咸直公主府里的那个侍女是真的像,尤其是这双眼睛,一样的杏仁儿狐狸眼!”
孁儿明显神色一震,可转眼骂道:“胡扯,走吧,去乐游原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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