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安禄山狂笑,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当她就在你身边,当你还不是靖安司都尉的时候,你那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啊?朱雀?!”
话音未落,不止是张不良,连奄奄一息的孁儿也神色大惊,安禄山怎么知道朱雀的身份?!
“要不是我今夜去吓吓那阿不思,好逼他铁了心谋反,还真被你坏了大事!”
“我都没来的及尝尝他夫人的味道!”
“不过,还是你的婢女够润,不愧是妖!”
“你都来了,我的火气也没了,那就把她还给你吧。”
安禄山说罢扯了扯铁链,然后松开了手,但脸上的狞笑不减。
孁儿身体十分虚弱,颤巍巍的走出温汤池,在寒风中颤抖着走向张不良,仿佛随时都会栽倒。
张不良脱下自己的外衣,当孁儿走到面前时为她披上,哪知孁儿直接扑入他的怀中。
“好温暖。”孁儿紧紧抱着张不良。
“我带你回家。”张不良能明显感知到孁儿的生命力在凋零。
“别动。”孁儿终于敞开心地笑了起来,“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勉强说完这句话,孁儿开始大口吐起血来,连双眼也溢出鲜血。
“我吃了太多贲欢散,活不了了,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吧。”
孁儿气若游丝,忽然连抱着张不良的手也无力垂落。
这一刻的张不良,想抱紧孁儿又怕伤着她,强压着内心的崩溃,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孁儿,听着孁儿努力说出最后的两个字。
“家……人……”
这飞雪寒天正带走孁儿身体的最后一丝温暖,而安禄山也走出了温汤池,穿衣披袍,对着张不良兴奋的说道:“你不是说只要她活着,长安的事你就不管了,那她现在死了,你就可以好好管了。”
张不良没有回应安禄山,他小心将孁儿放倒在地,帮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随后低着头起身,泪水正好洒落在孁儿的脸庞,而他的手握向了青铜刀。
安禄山湿漉漉的双脚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当他的右脚踏向地面的积雪时,十丈之外的张不良拔刀就暴冲而来,被内炁烧红的青铜刀火烫无比。
刹那之间,身影相撞如彗星袭月,张不良的剑形剑气斩在安禄山身前,挟裹的气浪掀起他的外袍,却被他凝出龙爪罡气的右手死死抓住!
“这把刀我认得!”安禄山的螭虎目盯着青铜刀,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张不良哪管你认不认得,宛如修罗的他朱雀血液灌遍全身,全身肌肉暴起,发出如钢筋崩动的声音,力量已经爆发至最强!
他抽刀后退,接着右脚踏碎地面,随着一声凶魔怒吼,剑气拔高,再次斩向半步未动的安禄山,竟被他的龙爪手一拳轰飞。
落地时本想止住身形的张不良依然倒翻在地,安禄山的力量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你只是朱雀,我可是青龙!”
狞笑中安禄山狂掠向张不良,以碾压的气势击飞怒斩了十几刀的青铜刀,最后将张不良轰倒在地,压在身下一爪拍断他的下颌,再一脚踏陷他的胸腔,连身下的石面也龟裂一片!
安禄山俯视着张不良,似乎在考虑是直接杀了,还是再蹂躏一番。
张不良怒目而视,鲜血止不住咯出,他还想起身拼命,却被安禄山一脚踢飞出七八丈外。
“一点都不尽兴。”安禄山扫兴的走向没了动静的张不良。
这时候雪风中有一人落入广场,接着疾速闪至场内,拔出孁儿的巨剑,接着青色内炁入剑,犁开地面后倒劈向安禄山。
并不意外的安禄山这回用双爪接剑,剑气与罡气相拼,不止他的外袍和长发飞动,连周身的落雪都反向朝天升起!
“九州剑王!”安禄山认得来人。
单手握剑之人凝神不乱,他正是吐蕃公主项云嫣身边的中年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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