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城正忙着和施中正研究一套题,两人切磋的焦灼不堪,遇到瓶颈的时候,施中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飞奔的回到自己班级里去找他的错题本。只剩下陈宇城自己在工作室里一边转笔一边冥思苦想。过了许久,也不见施中正回来。
独自坐在一边的温紫砂,安静的走过去帮他倒了杯水,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陈宇城点头致谢,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并不知道,坐在旁边的紫砂,已经默默地观察他很久很久。
紫砂真的确定了。
他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晨晨哥哥。
一别十年,他竟然成了自己的老师,儿时的玩伴,儿时最温暖真切的记忆兜兜转转又成了今天的相会相知,真是老天煞费苦心的安排。虽然他是老师,自己是学生,而且他还是教自己最讨厌的数学课,但心中对他的思念依恋,已经冲动满溢,不能等待了。此刻,她必须要与他相认,真的不能再错过了。
温紫砂平复了一下心情,鼓足了勇气走到他旁边。
她轻声叫到:“陈老师……”
陈宇城“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手中的题目。
紫砂很紧张,她微微出汗,但坚持微笑着,保持着最美丽的神色,小心说到:“陈老师,打扰您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陈宇城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立马扯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爽快答道:“说吧。什么事。”
紫砂沉静一下心情,用多年话剧舞台表演的经验撑着,尽量不紧张地动情说到:“我不知道您还认不认识我。我听徐怡珊说起,您父亲是齐鲁大学理学院的陈教授,祖籍是江苏。……那么,是陈之嵩伯伯吗?你是晨晨哥哥?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很久的啊。我是莎莎。”
紫砂此刻有些无语凝噎,她期盼地望着他,没有再说。
而陈宇城,还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他完全游离于状况之外,脑子一边飞速回想着,一边随口答道:“哦……然后呢。”
紫砂顿了顿,虽然对他的反映有点失望,但还是鼓足勇气说到:“你不记得了吗?我爸爸叫温以哲,是音乐学院教钢琴的。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我爸爸常常带我去你家玩。你那时,恐怕有十一二岁了吧,我们常常一起的,去西苑的人工湖边还有康复楼的楼顶,你还把我头发剪掉过……”
紫砂的眼睛晶莹剔透,纯净无暇。
陈宇城仔细看了看温紫砂,没有说话。
紫砂猜想他应该想起来什么,便又继续娓娓道来:“陈伯伯和我爸爸是同乡,都是苏北人,一直很合得来,也算是忘年交吧……到现在我一直很想念你们家的紫藤花架,在一楼能有个那么大的院子真好,花圃里种满了各种硕大的花朵……还有夏天可以在外面乘凉、吃饭,大人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就是我们在一起玩啊……”
陈宇城低了低头,使劲地回想了一下,没有接话。
紫砂直直的望着他,坚定的说到:“当时我六七岁我都能记得的事,你不可能记不得啊,是不是?”
陈宇城抱着臂膀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朝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陈之嵩是我父亲,这个没错。我家也的确是住过一楼,有个小阳台,但是没有院子啊花架啊。而且,你吧……我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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