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雾霭迷茫,华灯初上。
过街天桥上人不多,俯在桥头看流光溢彩、车水马龙,却也好不自在。
浩洋娴熟的吸烟,吐烟气,一支又一支,狠得要把生命吸空。
杨冰燕给他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人,担心他出什么事,便四处找寻,忽然想起他曾经提到过的这个过街天桥,就尝试着过来找他。
浩洋情绪烦躁而落寞,周身浓重的酒气和烟味,任凭杨冰燕不停的问着什么、劝解着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远处。车流人流源源不绝,何时有停下来的一刻。
喧嚣不止,你我的生活就在这个城市周而复始。为何没有想过逃离。
累到绝望的浩洋,心中的信念一点点被挖空被带走。
他沙哑的叹息了一声,坐倒在马路边上。
天冷到绝望。可为何这里还是人来人往。为何城市还那么奔忙。
冰燕不再说话,陪着他坐在马路边。
也许她心中也同样有一个故事,一样落寞神伤。
不知过了多久,浩洋慢慢的说:“我爸的案子明天开庭。非法集资3000万。不知道。能判多少年。”
冰燕抬头凝视着浩洋淡漠的双眼,心中顿时也涌起千般酸楚。浩洋家里的事她早就知道,但是从没有主动问过,怕触及浩洋的自尊。谁会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邬昌明,战功、金钱、名誉统统收入囊中,年近五十时,居然有一天也会成为阶下囚。
如果没有年少叛逆、以死相逼的邬浩洋,邬昌明不会一气之下捐出多半财产从头白手起家,也不会因急于重新抢占市场份额盲目高息借贷,没想到一朝大厦将倾资金链断裂,巨额债务又将其再次压垮。
如果。是不是如果我们都没有过钱,我们还会是多么幸福。
浩洋深沉的说:“苦了我妈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可惜遇上了我们父子两个这么不省心的男人。”
浩洋苦笑一声,弹了弹烟灰:“面对现实吧。像我,从小就经历了这么多,未必不是好事。现在我还有什么害怕的事吗。”
冰燕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是说:“一切都会好的,慢慢来。”
邬浩洋咬牙恨道:“我才18,家里就落魄成这样了,我是不是太早了点,怎么不能再让我多过两年好日子……”
冰燕心疼的看着他,渐渐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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