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雾看着这位姐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只是在重复：“姐姐我和你说过的，千宰爷爷已经死了。”

是的，他死了。

言及至此。

“嘭！”

场中会议桌被猛然拍断，不是日向善干的，而是千手柱间，此刻他整个脸蛋涨得通红。杀人夺眼，如此恶劣的行径就在日向刚刚答应加入木叶之后，这些“白眼猎人”是在找死！

千手扉间左右看了看，他知道日向善的想法，也知道日向家族在这件事情中的蹊跷，摒弃掉那些无用的情绪，他只帮日向善说话，他道：“水之国的黑市，出现了这种事情，必须严肃处理！但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讨论，我们还是说说刚才日向家所提出的改革计划。”

他口中的这句话，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的。

但此刻，确实是没有最好的办法了，他对自家的老哥再也了解不过了，千手柱间已经动摇了。

不过，继续投票的说法刚一落地，立马就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这头的宇智波斑慢慢举起了手，他道：

“扉间，抱歉，宇智波家无法参与这次投票了。关于日向千宰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所有宇智波家的人，肯定是希望每一个日向族人得到公平的待遇的，但这个事情的前提，是保证所有人都安全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已经对这个改革方向产生了质疑，所以我们家族必须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得到结果。

毕竟，我们要对每一个木叶的人负责。”

宇智波斑的这句话，一上来就占领了道德高地。他的话是说给千手扉间的吗？不，他的话是说给千手柱间听的。

“保证所有人都安全的情况下”，这几个字，就像是利剑一般，将千手柱间给扎了个通透。

至于后者，依旧一言不发。

自家族长表态了，其他宇智波家的人也纷纷附和，随后是顺坡下驴的日向宗家人，在双方的压力之下，千手家族也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此刻，日向善已然知道了，今天的会谈结束了。

而这次会谈的结束，便意味着，她所希望的愿景，再也没有了达成的可能。原因很简单，支持日向分家的宇智波家族明显倒戈了，这个改革最开始的提出者——千手柱间，他彻底动摇了。

没了外部力量的推动，日向宗家死压分家。

事情因千手柱间起，也最后因他而终。

面对如此结局，日向善瘫软在了座椅上。最终她还是输了。

她和日向千宰，秉持着不同的信念，但都拼上了一切，撬动了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去选择日向家至少五十年的未来。

这两种理念不断交织、争夺、撕扯。

它们拼到了最后，在这关键的时刻，只看谁比谁付出得多……

日向千宰这边，他用自导自演的手段，压上了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而另一边的日向善，她还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跟注。

仅是这犹豫的片刻，日向善就彻底输了。

输的不冤。

……

夜已深，星空烂漫。

千手柱间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他嘱咐千手扉间，要把那几双白眼，无论用什么代价，甚至必要的话，他亲自走一趟，反正一定要给日向家族弄回来。

这是他对日向家族唯一可交代的。

布置好了一切，他的心里依旧烦躁得很，这头思绪一团乱麻，不知何时，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了漩涡水户的屋子前面。

想也没多想，千手柱间推门进去了。

屋中的漩涡水户，正坐在床榻上，她手里还摆弄着一团毛线，她想给自己将要出世的宝宝弄件小衣服，眼见这头门被推开了，她立马放下东西笑脸相迎。可当漩涡水户看见，来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千手柱间时，她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怎么，柱间大人今日有空来这里了？”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他也是耿直：“今天心情不好，烦得很。对了！你原来这里的护卫澜风呢？”

他说了这话，漩涡水户更不高兴了。

她解释：“澜风上次受了伤，伤到了脑子，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不过，这脑子有问题的人也知道个道理，那屋子的门牌上写的是漩涡水户，不是垃圾站。你现在心情不好，来我这里宣泄；等哪天心情好了，这又去谁家的闺房里撒欢是吧！”

千手柱间立马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给老婆大人认错：“这几天忙，不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好。”

这种时刻千万不要找理由，越找理由女方的火气越旺。

其实，千手柱间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理亏。

从他听闻了漩涡水户受伤，急忙赶了回来后。他在这个屋子里待了两三个晚上，然后接下来的十几天，他不是在忙日向家，就是在忙猿飞家和志村家，最近更是因为日向千宰的事情挪不开身，这一连十几天，人都没见到了。

这头的漩涡水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千手柱间立马乖乖认错，又是倒茶、又是弄水的，堂堂一个族长混得就像仆人，想到这，她心中的火气也自然全是消了，她问：“你在烦日向的事情？别多想，这个问题不是你的错。”

漩涡水户的话是，这不是你的错。

可这话在千手柱间的耳朵里，他只听见，这就是他的错。

对此，他有些无力地叹息：“要不是我，给日向家族说了那个方案，日向千宰怎么会去消除头上的‘笼中鸟’，如果‘笼中鸟’不祛除，他的眼睛又怎么会被外面的人看上？”

其实在今天的会议之上，千手柱间听到那个消息就迅速想到了这点，那一瞬间，一股愧疚感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喘息。

他就好像看见。

死去的日向分家人用手指着他，在不断地重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而这种剧烈羞愧的情绪，为了不表现出来，他只能用拍桌的愤怒去掩盖一切。

事后，他想过弥补，可出了这种事情，事后做什么又能补偿日向呢？

想到这，这个忍界第一人，居然在自家老婆面前有些像个小孩子。千手柱间委屈极了，嘴里重复着：“我只是想让日向的人过得更好，让他们证明，只要加入木叶就会过得更好，这又有什么错……”

对于日向家的问题，从始至终，漩涡水户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把自己的身体靠得离千手柱间近些，再近些。

直到两个人贴在一起，彼此相拥。

男人有些时候就像是小孩，他在委屈的时候，女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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