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武大郎是个专业的炊饼师傅,工具又齐全,高坎也就没叫他们去寻酒家,反而是在路边歇了下来,等武大郎做。
这炊饼原先叫做蒸饼,是蒸出来的。只不过宋仁宗的时候,宫内的太监管事要避赵桢的名讳,就改叫炊饼了。后来这叫法流出宫外,大家都改口了。
这炊饼做的也简单,白面醒好后上锅蒸就是了。由于没什么配菜,高坎就让武大郎做了些甜的炊饼。等到都有以后,那也是快一个时辰了。武大郎拿着自己的那个炊饼,并没有吃,而是躲开大家的视线,来到了货物和马车这边。
富安眼睛尖,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何事,连忙禀告高坎。
“我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武松连连解释,“他是最老实本分的。”
“那他现在去干嘛?”富安不甘示弱,“咱们都在这边,马车那里都是好东西,也许是他动心了。”
高坎听完也生疑,和他们几人对了个眼色,“武松,我相信武大郎老实本分,但此事却有些疑惑,不如我们去看看。”
高坎几人放轻步子,同样也走到马车那边,听到武大郎支支吾吾的声音并不确切,于是又多走了几步,靠在一辆马车后面,透过细缝看去——武大郎正在荔枝面前,拿起那炊饼喂给它吃。
“莫非是他要偷马?”高坎一愣。
还没来得及细思,武大郎噗通一下跪在了马的面前,就开始磕头,嘴上还念叨着,“马爷爷,俺不知恁是皇上陛下的马,都说不知者无罪,但俺也给恁磕头赔罪了,以后莫要再怪我了。我以后有炊饼了都给恁吃。”
看着武大郎突然的跪拜,一开始荔枝也被吓了后退,但看着眼前熟悉的动作,荔枝也条件反射的把前腿跪了下去,开始点头了。
武大郎看着眼前这一幕,更是慌乱,赶忙从马的正前方滚过去,“可不敢可不敢,欸呀呀,马爷爷快起来吧。”
马车后面的几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憋不住笑了,这武大郎果然老实本分。
“武大郎,快起来,它就是一个畜生,干嘛跪拜它。”高坎上前把武大郎提了起来。
“俺…俺……它…它是皇帝陛下的马。”武大郎又开始话说不利索了,指着还半跪着的马,“它…它还……”
“行了。”高坎打断道,“武松,快把你哥牵…带过去,好好和他说说。”
等高坎一回头,没想到武松也跪那儿了,还想拉着林冲鲁智深一块儿下跪,看见高坎那看智障的目光,赶忙认真解释道,“大人,它都会回礼,真的不是凡马!你们也快来拜一拜,我打猎的时候听说......”
看大家那古怪的笑脸,武松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林冲和鲁智深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得,又得和他俩解释一下这马的由来。
“大郎二郎,所以你们明白它为什么会下跪了吧,这是人训练出来的。”高坎牵着荔枝,好好的讲了一番。
“嘿嘿,大人,我们哥俩心眼实。”武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心眼实诚好啊。”高坎想起了武松刚刚那一脸认真,又大笑起来。
这么一闹,后半段的路程就轻松起来。
郓州城也逐渐出现在了眼前。
高坎看着穿好披挂的林冲,吩咐道,“取我的令牌去见知州,就说我高坎今日上任,稍晚些去拜见他。”
“是!”林冲快马朝着城里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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