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大名叫阿七的。”
闻言,女子瞪了张扬一眼,“休要轻薄于我,快快告诉我邢州在何方。”
张扬也不和她废话了,显然“就是这里“这样的回答并不是正确答案。
她也实在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抛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您来这里之前,是何年何月?”张扬坐到凳子上,刚才站的腿有点软。
“汉家天宝三载。”
汉家?唐朝?
张扬闪过一个念头,上学时候历史老师曾经说过,由于唐朝常自比于汉朝,唐人也多以“汉家”自称,这一点现代人恐怕没有几个知道的。
而且如果张扬没有记错的话,天宝三载开始至天宝十五载,称“载”而不称“年”,这一点竟然也符合。
之所以这些张扬能记住,是因为从小他就喜欢历史。
很小时候的一次生日,他爷爷送给他一本厚厚的《中华上下五千年》,他非常喜欢,日看夜看,上厕所都要看。
有时候看的入了迷,能在厕所里蹲上半个多小时,直到家长去厕所把他撵出来为止。
从此以后,他就对历史很感兴趣。
所以上学以后,他别的学科成绩很一般,但是历史格外的好。
所以…她真是唐朝穿越来的?
“天宝,唐玄宗?”
“什么?”
张扬反应过来,唐玄宗好像是庙号来着,她应该还没有听过。
“李隆基?”
“当今圣人?”
“圣人?”张扬想到,唐朝人称呼皇上好像就是以“圣人”、“主上”等称呼。
又对上了。
张扬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够把历史学以致用,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中。
张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实在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一千两百多年前的女侠。
“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张扬问道。
“我和一个道人在邢州龙岗客栈附近的草堂之中坐而论道,把酒言欢,不知不觉醉了过去,醒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因为喝醉而穿越的?邢州?和邢台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线索帮她回去,就这些线索,好像什么也发现不了。
“十分抱歉,我实在无法告诉你如何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思考了半天,张扬只能这样说。
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已经穿越的事实,一来她一时半会儿难以理解,二来怕被对方认为是妖言惑众,拔出宝剑结果了自己。
见张扬无法回答她的问题,阿七拱了拱手说道:“多有得罪,告辞。”
女子退后一步,然后转身向着阳台走去。
“那个…”张扬欲言又止。
“郎君何事?”阿七站住,回头问道。
郎君?唐朝是这样称呼男子的吗?
“那个…门在这边。”张扬用手指了指防盗门。
张扬心里盘算着,如果她能利索的打开防盗门,走出去,说明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
如果她毫不犹豫的从四楼的阳台上跳下去…她要是个会轻功的古代人还则罢了,如果是一个犯了中二病的神经病,摔死了,自己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叫阿七的女子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走到了阳台的窗户旁边,明亮的月光洒在女子红色的衣服上,美的像一幅画。
此情此景,一向以文艺青年著称的张扬脱口说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阿七闻言身体一震,猛地回头,双眼之中一双寒光射来,只看地张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那把剑又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张扬到底也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跨越五米的距离来到自己身前的。
“怎么了?”
张扬有些害怕,这句诗……好像和轻薄也不沾边吧?
“你把刚才念的诗再说一遍。”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难道是有错别字?
“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
“李白写的呀,很多人都知道的……”
“不可能,他昨天晚上才……等等,你认识李太白?”
“李白?”
“是的。”
张扬回答道:“呃…李白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们这下至黄口小儿,上至耄耋老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欠了你很多钱吗?”
“快说!”
张扬摇了摇头,“你恐怕再也找不到他了,你们离得太远了。”
“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用天涯海角形容不太合适,”张扬望着阿七的眼睛,思忖片刻,说道:“用沧海桑田更确切一些。”
“什么?”
架在脖子上的剑似乎失去了支撑,张扬第一次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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