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一个见证者。”单铭整理了一下措辞。
这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在米芾刚刚的文华幻境之中,他确实是唯一一位见证者。
只不过这句话落在米礼文和赵德淳的耳朵里,就另有一番意味了。
见证者解读的角度很多,究竟是亲眼见证了那副作诗场景,还是见证了后世仿作,这说法太过于模棱两可。
“我曾与一故人交谈时,对方与我谈及这首诗,当时我便觉得有趣,暗暗记了下来。依稀记得那故人姓边。”
听闻此处,米礼文微微点头。
身为米家后人,他自然知道米芾的故友是那边蕴章。
“如此看来,胜负已分。”米礼文不敢再看一旁的赵德淳,而是转身冲着众人宣布道。
“按照之前说好的,研山铭的修复归属权归了单馆主。”
再说这段话的时候,米礼文的心里有些苦涩,本来自己都能依靠研山铭和赵德淳搭上线了,没想到这单铭横插一手,反而把他的好事给搅黄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没有反悔的道理。
现在只能期望时候赵德淳不要过分怪罪于他了,只不过看袁生的眼神,多半是没戏了。
赵德淳输了切磋成了他人嫁衣,自然也不愿意在场多留。
“米先生,既然是我赢了,能不能将研山铭现在就交于在下修复?”
单铭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这些日子他在博物馆都快憋死了,现如今五件珍品文物修缮完毕,门票钱也被米礼文补上了大半,就缺最后一件绝级文物了。
还没等米礼文说话,米石就已经从后面抱着卷轴冲了上来。
他冲着单铭眨巴了一下眼睛,将卷轴递了上去:“师傅,我就知道你会赢!”
接过卷轴,单铭拍了拍米石的脑袋:“既然切磋已经结束,我现在要去修复这件研山铭了,就不多送米先生了。”
还能坚持在场把客套话说完已经是单铭定力不错了,说完这句话后,他抱着卷轴就钻回了自己的文物修复室内。
米礼文望着眼前一幕,只能苦笑着开始收拾残局。
眼看着赵德淳还没有走远,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袁生打断了:“米先生,这一笔我们记下了。”
赵德淳神色有些萎靡,他凝神望向米礼文,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淡墨秋山诗帖的全文只有你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你告诉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真的是米礼文说的,那么所谓的研山铭就是米礼文设下的一个局,一个把赵德淳当成垫脚石的局。
“真的不是。”米礼文神色严肃,这件事情要是被坐实,他的名声就真的臭了,可问题是他真的没说啊:“当初米芾写下淡墨秋山诗帖时身旁的旧友就是姓边,如果单铭所说不假,他之所以能知道全文,极有可能是从边家后人的口中得知的。”
“鬼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你们合起伙来骗人呢?”袁生在一旁不依不饶,近日对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先是恩师切磋认输,随后自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一巴掌。
“赵老,如果我真的想诓骗你,没必要之前跟你谈这么多条件,我米家现在如何,您是最清楚的。”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赵德淳闭上双眼摆了摆手,显然是不想继续交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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