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纳罕道:“他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
薛蟠嘟囔道:“还能怎么,有个好爹呗,还有个好舅舅。”
薛姨妈因骂道:“你说什么话,你就没个好爹,没个好舅舅了,我看,还是自个儿不争气。”
薛蟠道:“以为我不知道,咱家多少钱,用在舅舅家了,我爹也不好,这么早死了,都不好。”
薛姨妈有心要骂他,又自觉可怜,渐觉的心里乏,略颤着往自己房里去。
宝钗见状,连忙扶住薛姨妈。
回到自己房里坐下,薛姨妈便叹道:“我的儿,委屈你了。”
“妈妈,哪里就委屈了。”
薛姨妈叹道:“咱们孤儿寡母的,守着些家财,有些亲戚情面的,倒还顾些脸面,可到底不是个头,瞧你这样的好人儿,只因在这人家,却生出多少无奈之事。”
宝钗道:“家里比上不足,比下却是有余的,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并不委屈的。”
“近来府里有流言,你可听得?”
宝钗知是关于‘金’和‘玉’的,因笑道:“听了些,这些婆子丫头,闲下来总是爱掰扯人的,也便忘了。”
“宝玉如今也读书去了,又是极聪明的,必是能登榜的。”
宝钗心下一酸,又笑道:“我知道的,妈妈。”
……
贾珣离开薛家后,便去了位于西直街临清门的宅子。
大门已挂上了贾府的匾额。
进了大门,是一排倒座房,青色影壁右边是仪门,往左是垂花门。
一个正院,俩个屋舍齐全的小院子,并右上角一个花园,园中水是从护城河引的活水,一片荷塘仍凋敝不堪,几株晚樱尚开着。
对这样一座宅子,贾珣是满意不过。
大小比起荣国府、胶东侯府这样的敕造府邸,自然是精致的,但对于家中人口,已太大了。
便吩咐管三刀,将宅子前后检查一番,尚留在府里的人,了解清楚根底。
另外各门户守卫安排,也要提前妥当,再选些家里使力的仆人,只先将垂花门进去的小院子收拾出来。
又将来素唤来,便问:“如今跟你师父,学了几成了?”
来素回道:“功夫学了两三成了,跑了些厂子,也学到些赚钱的法子。”
“哦,都是什么法子?”
来素道:“便看来找工的人多少,只少要些人,这些人为了有工做,要的钱就少了。”
贾珣摇头道:“还没学到家呢,我给你几个人,去收东市的铺子,不用好的,便宜就行,再去找些小厂子,便说要合作,条件只有一个,告诉他们,必须给工人开两倍的价钱。”
来素疑道:“爷,这能行吗,这些工人畏威不怀德,给他们好处,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贾珣道:“可见长进了,还知道畏威不怀德。”
“跟师父学了两句。”来素不好意思挠头。
贾珣又问:“你师父建的‘青雀’,建得如何了?”
来素道:“师父并不告诉我详情,怕我坏事。”
“去办事吧,找关大哥拿银子。”
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别眼皮子浅,人还是旧的好,我不想你走远了。”
来素眼眶半红道:“爷,我知道的。”
贾珣方出了宅子,便有夜笛三部之一的首领号岱山的来见。
汇报道:“公子刚离开扬州不久,南边许多工坊派了人来,贾大人并没有见他们,却暗示他们来京城试一试,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了。”
贾珣道:“不用理他们,多留些人,保护好林姑娘,别的,等姑娘回京城,再安排吧。”
想了想,又道:“还有,以后改个名字吧,我做了张牌子,你看看。”
说着,贾珣便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金镶玉的圆牌,外延雕着婉转的游蛇,正面雕了个‘蛇’字,背面刻了个‘山’字。
“以后就叫‘蛇卫’吧,三部分别为‘山’、‘林’、‘沙’,这是你的令牌,蛇卫的所有人都会定制,皆如此命。”
岱山接过令牌后,又道:“有些人不愿留下,公子?”
贾珣道:“人各有志,随他们吧,只接头的暗号及时换了,别受了牵累。”
岱山再无旁事,贾珣亦无所吩咐,倏忽间退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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