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显冷笑道:“老夫虽忝居阁位,但身家薄弱,可禁不起耗,待秋粮入库,便没这个价了,自然要回点血。”
“阁老欲入新党?”
姜显不屑道:“尚书大人别给我戴帽子,什么新党旧党,都是陛下的臣子。”
高芹笑道:“自然,都是陛下的臣子。”
遥拜了一礼,又道:“在下一事不明,这贾怀玉张罗着几万人的工厂,哪里还有这许多银子来屯粮,莫非,真如传言,那小荒山上挖出银子来了。”
说着,也不由失笑。
姜显奇怪地看了高芹一眼,道:“高尚书果然不知?”
高芹道:“姜阁老既然知道,不妨说于我听听,感激之至。”
姜显道:“论工商之能,贾家小子的确有些办法,他做了一类农工联票,持票和特有的农工卡,可以购买联合商会的任何产品,并且可以买到平价粮,因此他们内部很快就不用银钱开销了,银子只需解决粮食问题便可。”
高芹一琢磨,惊讶道:“这岂不是私印宝钞?而且还避税!”
姜显道:“这才是高明之处,这联票也交税了,交的便是宝钞。”
高芹当即便怒道:“宝钞值几个钱,这就是逃税。”
高芹忽然想到,好像就是自己把宝钞搞得不值钱的,一看姜显表情,大感尴尬,幸好多年宦海浮沉,脸皮还是练出来的,丝毫不露怯。
姜显道:“高大人还是担心下自己,别粮税又收不上来,旁的不说,面子上也不好看。”
高芹却不回应这个问题,只道:“这些工人真蠢,不要银子,不是白给贾小子干了吗?”
姜显鼓励道:“高大人不如,去煽动煽动。”
高芹见姜显油盐不进,也没了兴趣,放话道:“姜老两朝皆得入阁,十数年高位,莫要晚节不保。”
姜显也下逐客令,道:“某会好好考虑,尚书大人慢走。”
待高芹走后,姜显派人将姜琦叫来。
姜琦肿着脸,疑道:“父亲这时叫我来,还有什么吩咐的。”
姜显让他坐下,问:“去找专利局麻烦,谁叫你去的?”
姜琦听这里有话,问:“父亲何意啊?”
姜显摇了摇头,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在逼我站队。”
“是度支司郎中。”
姜显道:“市易司独立,且提了官阶,侵夺了度支司权力,使点绊子是有的,要做出头鸟的时候,还是慎重些。”
姜琦道:“孩儿可是惹了祸事?”
姜显摇头,笑道:“不至于,没有永远的敌人,那贾家小子不过打了你一次,不必太计较。”
姜琦知父亲想自己忘记旧怨,还是委屈道:“父亲,是两次。”
“哦,是吗,我都忘了,老糊涂了。”
姜显笑了笑,摆手让姜琦退下。
姜琦私下嘀咕,这不你们老一辈的旧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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