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何谓因人而立者呢?”
“各种制度,皆为人制,又为人守!”
此言一出,兴趣的方向似乎就发生了变化。
果然人对科学研究或许有些兴趣,但更多的人却更关心权力。
于是这场陈拟卬兴致勃勃为了确定农学主导地位的辩论会,刹那间变成了一场关于朝政议论的喧哗。
但是与会之人,倒没有蠢得过分的人大放厥词。
说的都是高屋建瓴的文人话,对于时政的点评都十分收敛,也不敢不收敛。
陈拟卬找到贾珣,同桌坐下。
看着场中高谈阔论的翩翩公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刹那间对这些人的感官迅速下滑,从意见不同的朋友变成了令人生厌的俗人,连对手都不算了。
毕竟要成为对手,可是比成朋友还要严格的,也更可遇而不可求。
“怎么都这样啊?”陈拟卬嘟囔道。
“这原是常态,对于自然,他们未必有多少热心,不过是聊以打发时间而已。”
陈拟卬叹道:“天涯何处觅知音?”
贾珣道:“你搞这样的辩论没用的,空会耍嘴皮子的多了,不如按之前说的,你办个比赛,甚至也可以弄个考试,通过的可以入学校,然后也发月俸,或许可以寻到几个愿意研究的,你种的豌豆不得要几个懂行的帮着看顾。”
陈拟卬道:“珣二哥这话在理,我也打算办个书院,就叫拟卬书院,比国子监出的大人物还多呢。”
贾珣道:“我就是国子监出来的。”
“你不算。”
“我觉得还是换个名字吧,这名儿我怕没人来读。”
陈拟卬道:“不怕,所有来读的我都发钱,比国子监多一倍,我不信没人来。”
贾珣笑道:“你搞得我都想来回炉重造一下了。”
“不如你来做老师嘛,你发行这么多书,一定在行的,学生我要发钱,只能在老师上面省一点了。”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无钱寸步难行啊。”
正当陈拟卬发牢骚的时候,肃平亲王却走了过来。
贾珣起身迎了。
陈拟卬却仿佛未见。
肃平亲王喊了声:“小叔。”
陈拟卬扭头道:“王爷来了,坐。”
贾珣倒忘了这茬,这小子可是公主的儿子,还是太上皇那一辈儿的。
“今儿请你来给我撑撑场子,给过成了这样。”
肃平亲王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听通辽伯一番话,本王也觉得颇有收获。”
“胡乱说几句罢了。”
“可不是胡说。”刘澹笑说,“这番见解,倒颇得我心。”
贾珣也不好接这话。
宫里本来就是太上皇,皇上了,再来个皇子,三代同堂的话,倒不知道该效忠哪个了。
正在这时,一股子臭豆腐的香味在楼中蔓延开来。
贾珣对众人道:“今儿请诸位品尝美食,同享!”
当即便有人大快朵颐了,有人只勉强地吃了一两块。
“王爷不爱吃吗?”
一边的侍卫道:“好叫通辽伯知道,王爷不在外面吃。”
“是了,是我莽撞了,那我就多吃些吧。”
陈拟卬一边吃着臭豆腐,又问:“上次我去辽东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很有些学问的,今儿去不一样了。”
“地方就这么大,能来的都是权贵之家,真才实学的可不就没门路了。”
陈拟卬点头。
肃平亲王道:“通辽伯对人才颇有些见解。”
“天下事,天下人都能有些见解,见解对不对,行不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刘澹笑着点头,看了眼场中的辩论,并无兴致。
声言尚有他事,匆匆离席,注意到他离开的人,却没几个。
贾珣也寻个由头离开。
出了萧爽楼,问来荤道:“昨儿叫你准备的酒肉可齐备了?”
“才运回来的羊,直接运到军营了,又去酒厂里取了好酒来。”
“府里的宴席,请不了这许多人,今晚便在军营,和兄弟们再痛快喝一杯,记得去请关大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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