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鼻头耸动,嗅了一下,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窗沿处有抓痕,而且也是骚味最重的地方,证明这处抓痕是断指留下的。”
将怀里的断指掏出,在窗沿上比划了两下,发现痕迹完全可以对得上,但看这抓痕,却不是一根手指一次性能够办到的。
“三个并列的抓痕,能够和断指对应的位置最轻,证明了这断指还未脱落下来的时候它的主人就已经受过了伤。”
看着断指处那像是被咬过的痕迹,张源瞬间就有了推论。
‘恐怕这断指主人先前就被什么东西给咬伤了手指,来此处将其他山匪和娼妓掳走时不慎将这截手指落下,而这断指的主人恐怕是某种怪物,至少不是人,人的手指不会只有三根。’
‘这种怪物恐怕有着很强的隐蔽性,以及迷药幻觉之类的超自然能力,不然无法解释它能够不露半点声响就把这四十余人给掳走,看这怪物的手指硬度,也没有特别坚硬,也就差不多和木头差不多,这么说来,这怪物我自己完全能够解决,更别说我手底下还有百来号人,以及武功不弱的胡敢当。’
胡敢当武功虽不及他,但其战斗经验却算得上是老道,再加之其有一股蛮劲狠劲,在战斗时也能够发挥不俗的实力。
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张源转过身离开马车,清了清嗓子,昂声道:
“小的们,就地扎寨,老子倒要看看这劳什子精怪敢不敢来和老子掰掰手腕!”
话毕,张源右手肌肉鼓动,身体发力,捏了个虎型,一拳将旁边那两人合抱的大树打了个对穿,一时间木屑乱飞声响震天。
“要是那东西敢跑到老子头上撒野,哼!老子这铁拳和大刀定要叫那畜生知道这狼虎山的一亩三分地究竟谁才是霸主!”
张源的话语豪气干云,原本绰绰不安的些山匪也都打起精神来,为大寨主叫好鼓掌,看起来都舒心了许多。
环视一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张源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是说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上一场,那这些个血气悍勇的贼寇土匪自然是悍不畏死,愿意杀个七进七出。
但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些志怪小说,话本传闻中神诡魑魅的手上,这些汉子却都畏缩起来。
这也不怪他们,对于诡类所有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不知多少个烂熟于耳的故事流传在整个大宋朝内,赶路书生,拂面诡,幽南风,四十二狼……
没有人想成为那些神诡志异中为了承托诡类恐怖与厉害的死的不明不白的背景板。
浑身浮肿已经算是最体面的死法,更有甚者被分尸到全国各地去,那才叫最让人难以接受。
张源收起心思,招呼好小弟们干活后又在四周走走逛逛,检查那东西可能留下的痕迹,如此一来时间就过的颇快,一眨眼太阳便隐于地平线下。
几只乌鸦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喳喳的叫着,落在有些昏暗的枯柏树枝头上,有些渗人。
而山寨里的弟兄们也准备好了营帐,升起了篝火,一些人在烤着野味,一些人吃着干粮,也有人为了壮胆喝了几口酒。
而张源则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大帐内,五感不停歇的感知着四周,等待着可能发生的异变。
他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双耳上,听着营地范围内所有的声音。
吃肉声,水声,划拳声,火声,苟且声……
忽然他脸色一变。
“这是重物落地声!”
“那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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