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你说我们的月份这个月是多少?”
“两个人四钱银子,一人两钱。”白春富回答道,手指仍捻着八字胡。
“和仆役们一样?”许妄接着问道。
“一样。”
许妄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而白春富见状,自以为手段不俗,彻底将这位“大少爷”踩在了脚下,表情竟有了些倨傲。
突然,许妄表情一变,目光严肃锐利,右手比作剑指,对白春富质问道:
“大胆白春富,欺上瞒下,你可知罪!”
许妄舌绽春雷,夹杂一丝神魂之力,犹如一击重锤,砸得白春富脑袋“嗡”地一响。
“我……我什么都没做……”白春富心中慌乱,但想起昨夜,强行镇定道。
“哼。”许妄冷笑:“仆役的月钱从前年开始便上涨到一月三钱!你却期满下属,私自克扣,中饱私囊,竟还敢说什么都没做!”
他这一周来神魂越加强大,闲来无事便将感知力释放出去,有时听到一些奇闻异事,便也没放在心上。
可在神魂的帮助下,许妄不说过目不忘,记忆力也是提高了许多,即便是不在意的小事,也会不会轻易遗忘。
没想到,这些闲言碎语竟真有些用上了,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哗!
顷刻间,人群大乱,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灰衣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看到那白福春狼狈擦汗的模样,他们便确定了许妄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这……竟是真的?他白春富怎么敢的!”一个仆役难以置信地说道。
“嘘,你不要命了,克扣又怎么样,你知道这白富春后面是谁吗?”一个稍微年长些的仆役连忙捂住了前者的嘴巴,表情中多了些恐惧。
而与此同时,灰衣们互相询问,有义愤填膺者脸色大变,竟然不敢再吭一声,沉默了下来。
白春富见状,心中镇定许多,强扯出来个笑容说道:“大少爷,您说这些,可是无凭无据,乃是污蔑于我,我定当禀告于二少爷!”
二少爷?
灰衣们闻言,心中猜测变成事实,表情愈加难看了起来。
这二少爷,可与许妄那有名无实的大少爷不同。
在许府中,家主与二房长子领兵在外,那府内小辈中地位最高的便是这二少爷—许枫了!
仆役、表亲……所有侯府中人,从无人敢忤逆许枫。
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更是因为他那强横的武道造诣。
在大乾,武道造诣便是说话的底气!
许枫曾因为一个伯爵之子当面骂其跋扈,便在侯府中打残了一个他,其父上门,非但不敢丝毫责怪,甚至还带上许多奇珍异宝作为道歉。
朝廷的中梁砥柱,伯爵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府中众人,那更是敬他如神,就连背地里,都不敢说其坏话!
而这白春富所言之意说白了,只有一点!
我的背后,站着二少爷!
周围人噤若寒蝉,许筝的掌心中也微微渗出些汗水。
而许妄对此视若无睹:“污蔑?上面批下来的每一钱银子,都有账本记录,你若说是污蔑,不如将账本拿出来一看便知。”
白春富闻言,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许妄竟然知道这么多,若是真将账本拿出,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自己克扣这么多银子,难免惹出众怒。
“我账本没带在身边……”他言语间多了些磕磕巴巴。
许妄眨了眨眼,眸子顷刻莹润无比。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春富,忽然一笑:“那账本,不就在你后腰吗。”
白春富表情大变,面颊涨红如猪肝一般,刚要推脱,许妄便横眉怒目,神魂强盛,气势竟压制住了白春富。
“白春富,你目无家法,欺上瞒下,你可知罪?”
白春富浑身抖如糠筛,豆粒般的汗水坠落在地,踉跄几步,刚欲说话,便被许妄一声喝住:
“滚!”
顷刻间,白春富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嘴唇颤抖,迟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周围的人见状,却反常地降头低的更低了,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而许妄也感觉到了什么,望向人群之外,却见一个人缓步走来。
其人身着白衣,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
他走到白春富身边,轻拍一下,便止住了管事那抖如糠筛的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来者的声音尾音上挑,听起来轻浮无比,可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的身体微颤,显然恐惧到了极致。
许妄看向眼前人,心中的答案得到了证实。
“果然是你,许枫。”
他许妄再怎么说也是许家的少爷,虽然白春富偶尔会克扣他的月份,可若没有许枫的指示,是断不敢煽动灰衣,与自己撕破脸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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