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侨怔住,旋即惊愕看向王承恩就要下跪:“属下不敢……”
王承恩却笑着拦住了他,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三成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北镇府司,陛下对你寄予厚望,此番北镇府司都督空缺,还望你多费心,重振锦衣卫荣光。”
“卑职必不敢忘皇恩!此案了结,卑职马上拿出整顿陈条,必不负圣恩!”刘侨激动行礼。
“不用多礼了,快起来。”这回王承恩没有拦着刘侨行礼,而是等行礼完才扶起刘侨。
刘侨看着王承恩道:“此番抄家兹事体大,只北镇府司怕是难堪重任,还请王大监派出天使协助监督。”
王承恩笑道:“咱家和圣上自是信得过你。”
刘侨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又忙是一番行礼,最后王承恩才像是推脱不过,答应会由司礼监出人协助。
刘侨这才感恩戴谢而去。
王承恩目送刘侨离去,这才施然转回宫中。
瞧见王承恩回来,张先问道:“嘱咐了?”
王承恩便和刘侨的对话一五一十说出。
张先冷笑一声,将奏疏往桌上一丢。
“这就是心眼,你看刘侨得到好处了,这才管你要人监督,都是千年狐狸万年妖,不过也确实要盯好了,北镇府司势弱多年,多年不见肉,不盯紧了,保不齐就只呈上肉碎。”
王承恩低声道:“他们不敢的,陛下龙威毕现,魏贼前车之鉴。”
“管他们敢不敢,朕又不是刻薄之人。”
“他们有此大功,奖赏是应该的,三成归北镇府司,朕只要朕的七成,少一个子都不行。”
说完,张先站起身,示意王承恩上前:“都归拢整理了,看看多少是弹劾魏忠贤的,多少是要昭雪东林党的,又有多少攀咬的,整理之后,告诉朕一声。”
王承恩应声,便着手整理奏疏。
而朝廷之外,奏疏都飞雪般由内阁呈御前,却始终未得回应,顿时不免让朝官们忧心忡忡。
刑部衙门内,众人思虑纷纷。
“陛下御见奏疏,为何没有反应?”
“今日陛下没有上朝,未能临朝上奏,没曾想上的奏疏也都石沉大海,圣上何意?”
“魏贼昨夜悉数抓拿,怎得今日没有下文?”
“圣上不会要包庇魏贼?”
而衙内,有一人却没有参与讨论,他只冷眼旁观,他看着往日攀附魏忠贤的同僚,在魏忠贤倒台后个个正气凛然的一口一个魏贼的叫着。
“曹师稷,为何一言不发?!”
似乎注意到了曹师稷始终一言不发,联想到曹师稷往日便对他们冷眼旁观,如今魏党被下诏狱,自己这些人在此地义正言辞的议论纷纷,反成了此人眼中笑话,一时惊怒不由质问起来。
曹师稷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直呼自己的名字,起身便是冷哼:“回堂官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往日尔等对魏党屈膝卑躬,何曾想到今日?”
堂官和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堂官看曹师稷的态度顿时联想到什么,怒目而视:“你今日所上奏疏,写了什么?!”
旁边官员一怔,旋即惊愕看着曹师稷:“你该不会上疏也弹劾我等?好你个七品给事中,我等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何至于此?”
“魏贼势大时,你不也屁都不放一个?老大不说老二,你……”
正当吵吵嚷嚷之际,一小官疾步进来,脸色急忙。
“诸位上官,诸位大人,皇上将魏党悉数下入诏狱,将由北镇府司亲审。”
一言出,堂中众人皆是错愕。
曹师稷最先反应过来:“按律如此大案当三法司衙门同审,岂能北镇府司独审?”
其余人反应却不一起来。
“刑部总不能形同虚设,不合制度!”
“对,快禀报大司马。”
随着几人义愤填膺,却有许多人眼神闪烁起来,率先从北镇府司亲审魏党一案如此反常的行为察觉到了什么。
而紧接着,便是一宦官进来。
宣给事中曹师稷觐见。
众人错愕,连当事人曹师稷也一脸错愕,但曹师稷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拱手对众人道:“我面圣,定让陛下收回圣旨,让此案以律而判!”
说着,便雄赳赳跟着宦官而去。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众人,逢此大案,皇上匆匆下诏北镇府司亲审,还如此多重臣不见,怎忽然召见一个小小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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