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其他贵族一样,他也有一些奇怪的习惯。神父们还说他的宫廷行事准则太放荡了,就像法兰克人还是什么的……”
“别这么说,我的好师傅,”骑士继续扮演着毫无头绪的傻瓜,“你提到的那些法兰克人般的宫廷准则是什么样的?”
“好吧,我不知道,我又没法看穿墙壁,”老师傅大胆地说,“但神父们说,在阿尔帕德时代,皇室在城堡里对上帝更加敬畏,更加虔诚,也没有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奢侈玩乐上。
但如果神父们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假不了。而且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王后,不是吗?伊丽莎白王后,去年带着一整个王国的随从来到这里,所有的波兰亲戚都和他一起来了,然后查理还给了这些人官职。
他竟然厚颜无耻地把埃斯泰尔戈姆大主教的位置交给了他的大舅子博莱斯拉夫boleszláv,人们说那人甚至没有被正式祝圣过!
你肯定也知道,埃斯泰尔戈姆大主教是这个王国最权威的教会职位,很多人都觊觎这个头衔,而且不是什么人都配当的……
嗯,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天神父们都在抱怨,前几天这里的石匠说,我们的陛下好像剥夺了高级神职人员的一些权利,他们一路跑到教皇那里诉苦。”
安塔尔又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这次更像是无奈的苦笑。当年大多数贵族们不愿意支持查理,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担心随着被罗马支持的查理成为国王,教会会在这个自由的王国获得太多的影响力。
老师傅又把两件破烂的链甲衫和一个有破洞的链甲兜帽给了安塔尔,也说出了最令百姓伤心,也最让他失望的事。
“自从安德烈二世颁布金玺诏书,这一百年来历代国王都遵守着里面的法律,其中有一条是国王必须每年听取一次人民的意见。我们有权利以集会的形式发言,并表达我们的诉求!”
他严厉地摇了摇食指,“你知道吗,我的孩子,”老师傅突然换成了一种老父亲般的慈善语气,“国王召集过多少次这样的法定会议?”
“该不会……?”装傻的安塔尔故作吃惊地睁大眼睛。
“没错,”那人点了点头,“一次都没有!”
安塔尔起初本想问查理这个问题,但后面他不需要问也知道了答案。年轻的查理·安茹和其他加冕为匈牙利国王的君主一样,必须在加冕仪式上确认安德烈二世金玺诏书的内容,如果他不想让他的贵族们背叛他,他便不能拒绝这个条件。
他的眼前仿佛能看到查理和他不愿每年都听取百姓抱怨的样子,安塔尔并不完全同意国王的观点,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问他为什么每次都不召集会议,查理会怎么回答。比如,“我正在建立一个帝国,整天听着他们抱怨不是我的工作!”
“嗯,你挑好了吗,选哪个?”老师傅把安塔尔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你可以相信我。
安塔尔认为他今天已经听够了。
“我当然相信你会为这些垃圾给我开一个好价钱了,老头子。”他揭露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你可能真的能说服一个可怜的傻瓜并让他把它们全部买下来,但如果我在埃斯泰尔戈姆、布达之围、沙罗什围攻或罗兹戈尼之战时穿过它们,我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老师傅脸色铁青,意识到了自己的粗心大意,认错了人。他轻声结结巴巴,突然不知所措。
“好吧,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好先生,”安塔尔朝他咧嘴一笑,享受着这一刻。“我希望你没有对国王军队的士兵们做这样的龌龊事,因为我很快就要带着他们去高地。
如果链甲的链节断裂,铆钉被查克家的士兵轻轻一击下就松动……那我以总指挥官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会再次见面的。上帝保佑你!”
说罢,安塔尔转身离开,满意地吹着口哨,把浑身颤抖的老链匠留在了身后。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的西蒙不高兴地摇了摇头,但像往常一样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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