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国王!!”前方的士兵们传来回应,纷纷加快了步伐。沉重得可怕的圆木在车轮上摇摆,势不可挡地冲向它的目标。
塔博尔恰尼城堡的大门在第一次冲击时就屈服了。老旧而干燥的木质结构被撞得粉碎,攻城锤直接冲了进去。米克洛斯和他的直属卫队杀进城门,一起推着攻城锤,把它撞向敌人,人墙开裂,米克洛斯扑向守军。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胃也缩得紧绷。他耳中的野蛮音乐也越来越遥远,被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取代。
他右手的战斧一挥,插进了一个士兵的肩膀。把武器刻入活生生**的感觉让米克洛斯战栗,对他来说,这是禁果般的享受。
如果他不能成为一名士兵,不能以国王的名义领导战役,他可能会疯掉,或者成为一个罪犯。他是一个杀戮和残害的艺术家,一个真正的工匠,他的技艺高超,也没有人可以匹敌。
他的斧头一定是卡在了一根骨头里,米克洛斯没法把它从士兵的肩膀上拉下来,于是他放开了斧柄,用盾牌的下缘将惨叫着倒下的敌人斩首。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成千上万的人正在他身后推进,他不能停下来。米克洛斯迅速伸手去拿挂在他剑旁的钉头锤,挡住一记斧头的攻击,然后再次挥出右手,砸碎了一张他辈子从未见过的脸。
然后他又冲了上去,其他人在推他,他也在往前挤,不断夺走生命,浓浓的血腥味让他背脊发麻。
“为了上帝!”他喊道,甚至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为了耶稣基督!”
米克洛斯还没来得及列出所有名字,一把农夫刀就从反方向砍了过来。他没来得及保护自己,他的右臂被割伤,链甲上的几个链节都断了,他的钉头锤掉在地上,消失在了人群脚下。
米克洛斯拔出匕首,在他的对手用农夫刀再次攻击之前猛扑过去,将武器刺入他的眼睛里,后者当场死亡。他也没有把匕首拔出来,而是抽出了他的剑,继续攻击守军的密集阵型。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新伤,也看不到城墙,他一直在看他眼前的环境,看谁和他在一起,又有谁想要夺走他的生命。
前进的速度放慢,人群开始稀疏,地面被血、粪便、尿液和呕吐物弄得湿滑。
米克洛斯浑身是血,但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又是别人的。金属味的湿气渗入他的嘴里,但他不介意,只要他还在动,还活着,还在杀人,就没有问题。
最后,他身边的空间变多,自己也能更加自如地挥舞着武器,他丢掉了盾牌,双手握住双刃长剑,以迅速的动作形成了半个利刃的圈子,把来到他面前的人砍成碎片。
抵抗者的数量越来越少,逃跑或举手投降的人越来越多。攻城者已经开始冲进塔楼、大厅和其他建筑,开始劫掠。慢慢地,米克洛斯的听觉变得清晰,他的呼吸随着心跳放缓,新增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都在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他有些失望,因为他本以为会有更持久艰苦的战斗,所以他没有立即命令军队停下,而是让他的手下再杀几个已经投降的人,他则走在死者中间,收集他落下的武器。
米克洛斯将收起来的武器在衣服上擦了擦,收拾干净,重新系在腰带上。
当他走到门口,找到他的百合花斧头并从尸体的肩膀上拔出来时,托波尔恰尼的城堡已经陷入了相对的寂静之中。
他只能听到他手下的欢呼声和一些女人的尖叫声,那些在围城前无法逃离或不愿意逃离城堡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攻城者的猎物。
“干得好,”米克洛斯·古特克勒德笑着说,向他的队长们招手,“我们又赢了。”
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欢呼,但指挥官摆手让他们停止。
“不要浪费时间在庆祝上,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他下意识地用带着护手的手擦了擦额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根本没法抹去头上的血迹。
等到最重要的手下都聚集在他身边,米克洛斯才下令。
“拉约什,保罗,立即组织清除死者!乔治,照顾好伤员!路特斯,蒂莫西,斯蒂芬,你们立刻阻止抢劫者,这里现在是国王的城堡,不允许任何偷盗行为,我会砍下他们的手,告诉大家!
桑多,扑灭那些还在燃烧的火!安德烈,和你的仆人一起照顾好战俘,不能让任何人从我手中溜走。还有什么?哦,对了……杰克!”
“我在这儿,大人。”一直就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说道。
“啊,好的!”米克洛斯转过身来,身上仍然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兴奋。“你必须给国王写封信,并让最快的骑手把它送到蒂米什瓦拉。
告诉他们,在阿波尼、乌格罗茨、普里维吉和博伊尼采之后,我们已经成功占领了马泰·查克的第二个重镇。
现在,前往莱维采和特伦钦的道路通畅无阻。看看这是否足以让陛下终于带着他的军队来与我们在北方会合……”
一个小时后,一名信使在他的马鞍袋里放了一封密封的信,骑着快马飞奔出托波尔恰尼的城堡大门,初夏的风在城堡上方吹拂着安茹家族红白条纹和蓝底金百合的旗帜。
两周后,圣约翰之月的第二十九日,国王的大军离开蒂米什瓦拉,前往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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