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
寂静的病房里,季如卿跪在床边,轻轻靠近父亲耳边说。声音很小,生怕惊扰到入梦的父亲。
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面部还带着呼吸机,眉头紧紧的锁着,不时的啜泣几声。父亲他,连做梦都不得安生吧?
不过几日,父亲却仿佛老了十几岁。原本黝黑的头发,变成了根根百丝。有些发福的身材,也变的消瘦不少。
难以想象,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父亲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她迟迟不回来,父亲怕就熬不下去了吧?
“卿卿?”父亲突然唤女儿的名字,气息很微弱,可季如卿却如触电般,听的真切,听的心疼。
卿卿……很久没听到有人这般唤她了,这是父亲母亲给她的乳名。从前听过千万遍,如今再听已泪奔。
“爸,是我,是我。”季如卿紧握父亲的手,破涕为笑。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季如卿强忍着悲伤情绪,努力挤出笑容。要让父亲看见她笑的样子,不能再让他担心。
父亲也露出了笑容,他费力的想说什么,可嘴唇不停的颤抖,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久久没说出口。
“您放心,我不会再离开您了。”季如卿攒了好多好多话想对父亲讲。可看到父亲现在这个样子,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进来,见季伯父情绪有些激动,便对季如卿说:“病人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季如卿乖巧的点头,亲吻了父亲的手背,面带笑容地说:“我一会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
季伯父见女儿要走,情绪变的激动。他甚至想要拔掉呼吸机的管子,几秒钟功夫,心跳监测发出了警告声。
父亲的心跳越来越快,血压也在极速下降。护士见状大喊一声“糟了”,然后就朝外面跑去。
季如卿站在一旁,害怕的一直哭一直哭,看到父亲费力呼吸难受的样子,她多么想替父亲承受这一切,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一会儿,六七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跑了过来。简单会诊以后,季伯父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没有一句交代。
季如卿在手术室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一想到父亲在里面生死未卜,胸口就疼的厉害。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医生拿着一张纸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他女儿!”季如卿慌忙的说,“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先把这个签了吧。”医生低头叹气。
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像一把刺刀,狠狠插到了季如卿的胸口。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几乎快湿了病危通知书。
季如卿用颤抖的手写下自己的名字,医生接过之后什么都没说,扭身又进了手术室。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父亲究竟怎么样了,她一无所知。手术时间这么长,直觉告诉她,父亲凶多吉少。
许是伤心过度,也或许是身体太虚弱,季如卿哭着哭着,便失去了意识。紧接着晕倒在手术室门口。
幸好有护士经过,刚好看见了不省人事的季如卿。护士环顾四周问:“这姑娘的家属在哪儿?”
问了几声没人回应,护士便喊人直接将季如卿推到了病房,简单做了检查,发现是低血糖引起的晕厥。
季如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愣了几秒,来不及回忆发生了什么,就想起父亲还在手术室。
她拔掉手背上的针管,就要往外冲,恰好被查房的护士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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