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看着驴子驴脸狰狞的拎着村长，还有那筋骨断裂的汉子离开，转头看向羊圈。

只看到两头体形壮硕的羊飞快的跑过来，口中咩咩的叫着，突然人立而起，双蹄做了一个祭拜的手势，冲着江水寒不断的磕头。

感应之中，这两头羊正是柱子兄弟。

“莫慌莫慌……”

江水寒伸手摸了摸羊头，柔顺的羊毛比前世的羊毛手感好上太多：“妖人已经被降服，你们已经安全了。”

“咩咩咩……咩咩咩……”

“降妖除魔，正是我辈职责，不必拜谢。更何况，你们昨日刚祭拜过河神。”

“咩咩咩……”

“何时能恢复人身……”江水寒眉头跳了跳，他上下仔细打量着柱子两人的羊身，以他在神庙之中受到的信息冲刷，却也没看出来这造畜法的破绽，但要是物质转化，那村长和汉子又明显没那个本事。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轻笑一声道：“莫急……缘法到了，自然恢复如初。”

话音落下，他又看向其余群羊，这群羊虽然比正常的羊的眼神看的要灵动，但和柱子兄弟二人不同，明显带着几分的懵懂。

仿佛一个成年人失忆后，恢复到了幼儿的天真一般。

江水寒不由浮现出那些纸人模样，其中柱子兄弟的纸人最为痴傻——

“难道说，那些纸人的灵动，是摄取了这些活人的一点灵慧？摄取的越多越足，纸人也就越正常，而羊也就越不像人……那摧毁了那些纸人，这些羊的灵慧……会不会也就此消失？”

江水寒心头一跳，转身便离开。

很多问题，还是要问问那妖人邪道。

“咩咩咩……”

“咩咩咩！”

羊叫声急，但江水寒头也不回的离开。

柱子看着那道袍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由的又叫了两声，随后趴在了干草上。

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简直如在梦中，先是两个外来人落脚村子，让他们帮忙搜寻破落神庙，再是神庙遇妖魔，河神爷显灵降魔。当他觉得时来运转，回到村中时。

还没和老村长他们说上话，全村上下全变成了一头头羊，被那外来人和不知从哪来的许多人，将他们一个个赶入了羊圈中。

而在他最无力，最绝望的关头，那神庙的驴护法与小道长神兵天降一般，以雷霆手段降服妖人。

现在回想起来，胸中情绪翻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但柱子却能确定一点——没有河神，他们这一村之人都会无比凄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让他心中对河神越发的崇敬，原本内心中的一点小心思也逐渐的消解。

他此时虽然没恢复人身，却也转身，冲着记忆中河神庙的位置，抬蹄下跪，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同时心中默念：“多谢河神爷庇佑，多谢河神爷保佑，小的日后必将诚心侍奉，诚心祭拜，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念头落下，柱子突然感觉浑身生出一股股暖流，周身皮肤突然发痒，他下意识的伸出蹄子去挠。

一下接着一下，一次接着一次，突然之间只感觉身上一轻，周身一冷，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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