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荷见杜子建笑脸而来,虽然讨厌他,也不至于现场发飙,不过摆个臭脸还是要的。
“哟,苏夫人也在呐,在下这厢有礼了。”
我跟方清荷皆是白眼一翻,对于杜子建的作风做派已了然于胸,嗤之以鼻。
苏武年道:“好了,易龙,你继续你的推理。”
我一愣,续道:“好吧。刚刚杜世伯问的问题,我来回答一下。那个陈美丽预约了上个月中旬的手术,但是最终没有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这个时代做手术是很麻烦的事情,威福医馆有资格做这种事,自然在县城内也是有名气的。所以现在需要查一下陈美丽其人,是不是杜撰的人物,在户籍册上有没有这个人。其实不管有没有这个人,李四从中做手脚都非常容易,我猜测李四可能盗取了少量的迷药,这一次我在威福医馆撞见他,他走后,我看了现场,推断一定是过来归还,以弥补这个漏洞。结合他被我现场抓包,然后被杀,基本上坐实了这个猜测。”
方清荷一脸迷糊,“我还是没懂。医馆跟风月场所有什么关系?他去那里干嘛?不会遭人怀疑吗?”
杜子建神色古怪地嗯哼了一声,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假道士!你并不单纯!开车什么的你一定懂。
不过也基本上坐实了我另外一个猜测。
“青楼对于男性壮阳一类的药物都是有很大的合作需求的。威福医馆跟春香楼暗地里合作是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调查壮阳一类的药物进出记录一定能够确认这个细节。李四在案发那晚出现在了春香楼,在卷宗上有口供记录,我猜测他一定是借由送某些壮阳药物的契机才出现在那里,这样的话,下迷药这种事他有很多种方法完成。现在只需要审问老鸨和春香楼的伙计,一定可以问出来。如此一来,整个案件的重要一环便会浮出水面,杀人手法以及关联人物就能找出来了,说不定,直接动手的真凶就藏在这个环节的几个目标人物中。”
洋洋洒洒推理结束,我长吁一口气。
苏武年直接就愣在当场,我冷静自若的表情,逻辑分明的推理,以及我霸气外露的演说语气,直接就把老父亲看傻了。
现在的我,与他认识的苏易龙已相去甚远,他暂时无法接受现在如此优秀的我。
杜子建的表情跟他差不多。
反观方清荷则是要好很多,她表情展现更多的是各种欣赏和自豪,一副“你们看看,这是我儿子,破案之神!”的样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立马动手逮捕春香楼老鸨刘玉、小二吴贵。查封春香楼,逐个盘问。”苏武年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回转了脸色,对杜子建下达了命令。
像这种县丞直接干预调查工作,安排调查工作的事情十分罕见,按照职级,虽然县丞比县尉大半级,但分管的工作却大不一样。
县丞分管公仓、治安、教化风俗,县尉负责治安、断案、抓捕,同有治安管辖权,但内容完全不同,县尉主要是执行,县丞主要是出政策。
两者都是直接对接汇报县令,因此,苏武年这一招明面上看上去已经越权了。
但此时情况略有不同,一个是县令还在回城的路上,从京城到这里,没高铁没飞机,少说都得个半月的路程,县令不在,县丞有权行使县令的职权。
第二个,此案已经涉及到两条人命了,有连环命案的趋势,而且不仅仅是单个杀人案这么简单,幕后藏着惊人的秘密和阴谋已经涉及到扰乱安宁县的社会秩序。
因此苏武年直接下达命令已经不存在任何程序问题。
杜子建也深知问题严重性,立马答道:“是。卑职这就安排。不过……”
“不过什么?”
“苏公子……嘿嘿,世伯还有个问题没有明白。”
我躺在床上,手脚被绑着绷带纱布,动都动不了,我艰难地抬头看向他,“您能不能站过来,我这样看你好难受。”
杜子建挪了挪身子,尴尬一笑,“是这样……会不会是威福医馆也参与了作案?而不是仅仅是李四一个人的问题。”
嗯?我蒙了,你这个草包!
“杜世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按照你们的程序,肯定是将医馆和药铺都查封了啊,这件事就需要你们去调查了啊!”
杜子建一拍脑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这里。
苏武年道:“好了易龙,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养伤,哪都不要去了。我会安排人过来保卫。”
我一听他语气软下来,心中也被触动了一下,看来是亲生的!
方清荷转而一笑:“嘿嘿,这才对嘛。”她又看向我,“儿子,这点钱你拿着,省着点花,昂。”
说着,老母亲又塞了几锭银元宝给我,我严重怀疑她的职业属性,按道理,正七品的苏武年,从六品的县令,即使像安宁县这种人口大县,县官是不可能这么有钱的,除非贪污腐败。
但是再贪污,也必须低调,不可能如此张扬。
这老母亲是干啥职业的?怎么这么有钱?为啥我一点关于此事的记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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