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鼻夹后,哪怕是用嘴巴呼吸,也能感觉到臭气从嘴里涌入大脑,仍然让人难以忍受。
仵作经验丰富,常年面对尸体,早已习惯这种刺鼻的恶臭。
他熟练地戴上手套,然后拿起刀来与李四的脖子上的伤痕做了对比,随后又将尸体扶坐起来,从背后试验了一下,抹破李四脖子的动作。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
仵作皱了皱眉头,但这表情稍纵即逝,随后说道:“基本上吻合了。这种短刀符合杀人条件。但具体是不是这柄刀就是杀害李四的凶器,还需要综合其他条件。”
只见杜子建和赵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赵蒙道:“就证物出现的地点来看,这短刀成为凶器的可能性很高。只要找到这柄刀的主人,稍加审问,一定会有结果。”
赵蒙自信满满的样子,因为这件案子,以杜子建为首,赵蒙为辅的侦办团队压力非常大,张县令几天前回到安宁县的时候还当众提出过批评,而赵蒙又是一线指挥侦办的主官,可想而知赵蒙有多憋屈。
现在离真相越来越近,他心情大好。
我皱着眉头继续旁观。
杜子建却问了我一句,“苏公子,你怎么看?”
我一愣,摇了摇头说:“等苏易国回来再说吧,这刀出现的有些‘及时’,必须得找到刀的主人才能判断。”
杜子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目前可以判断此物就是凶器。对了,赵蒙,李四的社会关系和背景都调查清楚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去调查李四的情况,不过官府抢先一步也没问题,毕竟这也是正常调查流程。
赵蒙说道:“李四没有什么朋友,家里的情况概无所知。不过有豪赌的毛病。我问过城里的两家赌坊,李四是常客,都认识他。”
“从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看,李四跟妙香兰是有关系的,李四勒索钱财的可能性很高,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很高。”赵蒙又补充道。
李四好赌?这个信息非常关键。但李四是妙香兰的弟弟这件事,赵蒙难道真的没有调查出来吗?
碍于我内心里那个猜测,我暂时不能透露出这个事实,我只能静观其变。
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猜测,李四因为好赌,这几年做药房杂工挣不了什么钱,突然从远方回来一个姐姐,由于没有什么姐弟感情,李四毫无压力地伸手问这个姐姐要钱,头几次,姐姐还会给,但是时间久了,妙香兰也觉得厌烦,慢慢地拒绝了李四的要求。
而李四开始出言威胁妙香兰,或者是威胁杀她,或者是威胁妙香兰要将其在青楼做妓一事告诉给远在王坝沟的老爹,让妙无地自容。
而后,妙香兰因为早年被卖掉,又在青楼苟活近十年,期间艰辛与痛苦磨难令其心中产生很大的心理阴影,也无法面对家中老父。
加上与李江翰的恋情不可能有结局也导致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这才有了想跟李江翰断绝往来,以接受可能被李四杀死的决心。
从李江翰往来的书信里可以证实,两人互相通信到后期妙香兰回信的时间周期越来越长。妙香兰已经有了等死的决心了。
这么一想,李四的动机确实已经出现。现在的证据链条显示真相已呼之欲出。
如果能够证明李江翰是凶手,此案就能告破了。
但真是这样吗?可是客观来讲,现在的推理最为符合逻辑。
而我被陷害,可能完全是碰巧,杀害妙香兰是主要目的,陷害别人是次要,也就是说,如果那晚不是我夺得了妙香兰的夜晚,换做别人,一样也会被陷害。
想到这里,我快速离开了这里,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了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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