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秦王求见。”
夏秉忠送了一盏浓茶上来,对弘武帝低声说道。
“小七?让他进来吧。”
弘武帝放下奏折喝了一口浓茶,淡淡说道,太上皇在位多年,承平日久,行事愈发荒唐起来,就册封国师一事,朝中御史言官就已经上了三番折子,若是再不阻止,恐怕会有人碰死在乾清宫前。
大乾虽不以文御武,但朝堂文臣多半取于南,经历了两宋数百年,有些事早就刻骨铭心,今日太上皇想要把道教天师立做国师,明日就敢以道治国,那时要他们这些读书人又有何用?
“儿臣参见父皇。”
“免了,你这时候不歇息入宫作甚?”
“儿臣新得了一折话本,看到精彩处夜不能寐,想请父皇品鉴一二。”
“哦?”
弘武帝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他自己的儿子他知道,七皇子是个顽劣的,不似他几个哥哥老实,能看进去的也多是淫词艳曲之类,何敢拿与他看?
“父皇一看便知。”
七皇子打了个哑谜,从袖中掏出不知道过了几手的书稿亲手放到了弘武帝面前的龙案上,尽显亲昵。
弘武帝放下奏折,拿起了这份让七皇子夜不能寐的话本,眼眸低垂,过了半晌叹道:
“笔锋刚直,倒是和陈太傅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陈太傅前不久和朕讨了一个人情给他新收的关门弟子,可是此人?”
“父皇好眼力,正是陈太傅新收的弟子,是贾家的,名叫贾瑾。”
“贾瑾……”
弘武帝闻言倒是真真感觉有些意外,此人是何等人中龙凤能在被身份所累的情况下拜师陈清,要知道陈清平日最看不上的便是这些武勋出身,其中恩怨可不是参了四五个折子这么简单。
“你只得了这一折?可还有其他?”
“那贾瑾只写了这一折,其他倒是闻所未闻。”
弘武帝心中了然,为了册立国师之事赶出来的,虽只写了这一折,但其治国之念倒是显露无疑,任人唯贤,文武并重。
“去吧。”
弘武帝随手将书稿放在一旁,七皇子立在原处久久未动,神色有些犹豫。
“还有何事?”
“那话本仅有这一稿……”
弘武帝随手抄起一旁的手稿,扔到了七皇子身上,七皇子倒也不行礼,拿了书稿便走。
“夏秉忠。”
“陛下,老奴在。”
隐在梁柱之后的夏秉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弘武帝身旁,轻声说道。
“贾家可有这个叫贾瑾的?”
“有,旁支别系不得贾家重视,三年前大病一场,忽的就开了窍,举止有礼,但此子身上又有件怪事,三年来日日砍柴,风雨不辍,去的正是宋郗所在的悟真山,时常和陈太傅同游。”
“呵,他要是得了贾家重视,又岂会拜在陈太傅门下?陈太傅公务繁忙,哪有闲心日日游玩,他不知陈太傅行程,便日日不辍,砍柴是假,钓鱼才是真,蛰伏三年倒也算个人物。”
弘武帝轻笑一声,一砍就是三年,风雨不辍,说来简单,悟真山可是在京城十里外,来回便要个把时辰,要是遇上暴雨,山路泥泞,还有性命之忧,其中艰辛怎是三五句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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