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凤雏在一旁看着热闹,好生惬意。
心里则在暗暗思索,回去怎么运作一下,才能将这顶勾结叛逆的大帽子给东宫扣死。
额...就是姿势不太舒服。
凤朝朝突然嘶喊道:“朱家小子,你少在这惺惺作态,赶紧的,磨蹭什么,姑奶奶急着投胎呢!”
朱棣冷哼一声没有搭理,继续看着自己的孙儿,直接掰开他的手,将手中钢刀直接递了过去。
冷声道:“今日你不管杀不杀她们,朕都不会放过,拿着刀砍了他们,今日之后所有朝堂上的流言自会不攻自破,你依旧是爷爷的乖孙儿。”
朱瞻埈一愣,一股由内而外的无力感接踵而至,神情麻木的看着手里的钢刀,很重。
终于做出了决定,木讷的点了点头。
朱棣示意,朱胖胖放开了他。
心中虽极为不忍,但这明显是老爷子为了考验儿子,而且作为朱家子孙,有哪个没有被朱棣演过的...
朱瞻埈一步一步的走向两女,柳茵茵面色平静,死亡对她来说本就是一次新生,朱瞻埈走的很慢,她能看见他眼里的挣扎之色,但他们同样都是身不由己,各有各的苦衷。
微微点了点头,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
凤朝朝则是嗤笑一声,看着朱瞻埈满是嘲讽。她好像本就是这么桀骜,性子真是烈啊。
朱瞻埈站定,举起手中钢刀,作势欲砍,场中所有人都瞧着这一幕,屏吸凝神。
并未如他们所愿,朱瞻埈突然转过身,将刀横在脖颈之上。
哀声道:“爷爷,放了她们,不然孙儿只能一死了。”
朱胖胖大惊失色,看着朱棣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了,怎么感觉老爷子这一次玩脱了。
朱棣愣了一下,幽幽道:“你在威胁我?”
这话一出场上温度骤降,众人仿佛处于寒冬腊月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朱瞻埈并没有因此动摇,强颜笑道:“孙儿并无威胁之意,只是她们二人对孙儿来说很重要,相反,若是今日结局颠倒,我依旧会为了皇爷爷如此,无他,只求...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柳茵茵看着面前这个小男人的背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泉涌般流下,凄然道:“小殿下,妾身命该如此,小殿下何苦以命相胁。”
朱瞻埈洒然一笑:“茵茵姐,我认为生来不分高低贵贱,而且我了解茵茵姐的为人,你上次与我诀别不过就是为了今日与我撇清关系,我又怎能不知。”
“你今日刺杀从始至终看向我皇爷爷眼中毫无恨意,更像是带着解脱,向死而生而已。”
“你有自己的苦衷,我也有自己做人的一套准则,让我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做不到。”
凤朝朝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心乱如麻,朱瞻埈小小的背影第二次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朱棣认真的打量着孙儿,平静的说道:“你执意如此吗?”
朱瞻埈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今日一时意气,将会彻底坐实罪名,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转眼烟消云散,你好不容易才让心学站稳脚跟,今天之后恐怕将会再次沦为歪理邪说,人人抨击。”
“你!想好了吗?”
朱瞻埈依旧面色坚定的点头,淡然回应道:“皇爷爷,我曾想过这一世就做个富贵闲人,逍遥一生,但命运总是这么喜欢开玩笑,阴差阳错的弄出了细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说实话怪累的,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至于心学,我的理论足够让它站稳脚跟,也许会有一些风波,但自会有后来人重新将他发扬光大。”
少年说道这顿了一下,不知为何感觉身上千斤重担随之一卸,眉宇间带着洒脱之色。
此时脖颈之上已经出现一丝细密的血痕。
涩然一笑道:“孙儿无悔。”
心中则是在默默思索,今日若真死在这,会不会穿回去...
朱棣默然,轻轻点了点头
“放人。”
忠义卫放开两女,退到一旁,两女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朱瞻埈这才放下钢刀,转过头展颜一笑:“茵茵姐,走吧。”
说完便朝朱棣走去。
柳茵茵抬手泣声道:“小殿下!”
朱瞻埈没有回应,走到朱棣面前,默不作声。
朱棣背过身,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其他人赶忙跟上。
只剩下朱高煦兄弟二人还茫然的跪在地上,朱胖胖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才赶忙爬了起来,上马带着府卫追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两女。
周边还剩下一堆尸体,两人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在她们的计划里今日刺杀是万万没有活下来这个选项的。
回去天外楼显然是不可能了,回北元更加不可能,她们深知失败者迎接她们的只有一条路。
正当两人迷茫之际,周围窜出一帮锦衣卫。
为首的自然是纪纲。
笑盈盈的说道:“二位姑娘,皇爷让我请二位到诏狱坐坐。”
凤朝朝嗤笑一声,极为不屑:“我就知道,狗皇帝没那么轻易放了我们。”
“不过是为了骗骗那个傻小子罢了。”
柳茵茵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随即便被带走了。
就在当天,朝中一则留言越传越广,皇次孙朱瞻埈勾结叛逆意图刺杀陛下,并当场以命相逼放走了仅存的两名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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