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今你也知道朝廷如今不仅在忙着扩大下西洋的船队,最大头的还是赈灾事宜,远的不说就说城外三万多流民,瞻埈可是之前已经给人家做了保证了,我这当爹的不得给他擦屁股嘛,况且国库空虚良久,虽然上次募捐搞了不少钱加上瞻埈的分红也是个小一千万了,可是那笔钱一到户部,那些求批钱的条子如雪片一般拥入东宫,再说瞻埈不也说了宁波八县将有大疫,儿臣不也要安排人提前安排嘛。“
朱棣冷眼看着大儿子在那诉苦,转眼看向朱瞻埈抱怨道:“瞅见没有,这就是你爹,朕这个皇帝在他面前根本不当一回事,一谈到钱就抠抠搜搜的,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谁是皇帝。”
朱瞻埈内心吐槽,你可不就是他的征北大将军吗?
朱胖胖低着头不答话,反正找他要钱肯定是没有的。
朱棣竖起三根手指:“三十万!”
朱胖胖面色大变惊呼道:“三十万!爹啊,你是要更换整个神机营的装备吗。
“一分没有!”
朱瞻埈暗付道:“正常一把火铳大概造价也就在一两二两左右,目前的火炮技术还不成熟,都是些小型炮,一门造价考虑诸多因素应该在数百两到一千两之间,三十万两倒也差不离。”
朱胖胖会拒绝朱瞻埈是能想象的,毕竟在朱瞻埈的印象里,但凡是跟战争有关的玩意,朱瞻埈就没见他答应过,不愧是明仁宗啊。
朱棣见大儿子拒绝也不奇怪,慢慢压价嘛,这都是习惯了。
只见他又竖起两根手指诉苦道:“高炽啊,你也知道三大营已经许久未曾更换过军备了,你就当满足爹一次,而且这次大头还是准备好生研究一下火药,这军备也换不了多少。
朱胖胖还没来得及拒绝,朱瞻埈插话道:“皇爷爷,孙儿以为三十万两远远不够。”
“哦是和说法啊?”
朱棣有些意外朱瞻埈会为他说话,心中暗暗感叹果然还是自己自小宠爱的孙儿,朱棣老怀甚慰。
朱胖胖亦是不解的望向朱瞻埈,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爷爷,孙儿觉得武器军队方面的研究不仅马虎不得,更要制定出一个周密的奖惩机制,收罗天下能工巧匠,全方位的进行深入研究,不断实验,这其中耗费定然是不小的,俗话说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这与科举是一个道理,之所以那么多人读书,就是觉得读书就能当官,当了官就能改变人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是一个道理。”
“孙儿觉得不仅如此还得办学,给予匠人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将自己的技艺传承下去,这样国家才能进步,后来人也会继续接着研究,江山代有人才出,创办专门的学堂让那些经验丰富的匠人们授课,亦是一条不可忽视的道路,不论是火器还是其他都应该如此。”
说到这朱瞻埈又补充了一些后世的产业模式研究体系,将之大差不差的说了一遍。
唬的二人一愣一愣的,朱瞻埈口若悬河,朱棣则是认真思索朱瞻埈每一句话,虽然朱瞻埈时而蹦出几个完全听不懂的名词,但朱棣也能大概其中的意思,实在不行就主动发问。
两人一问一答,一时之间小小屋子内倒向变成了个学堂,诡异的是学生是当朝陛下,老师则是当朝陛下他孙子。
朱胖胖也在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虽然他讨厌战争,但这里面还包含了许多其他的道理,大差不差的照搬依旧适用于其他技艺。
知道朱瞻埈说的口干舌燥了,朱棣极有眼色的递过去一杯茶水。朱瞻埈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还是觉得不痛快,朱棣又给他满上一杯。
待孙儿满足之后,朱棣挑眉看向一旁的朱胖胖,幽幽道:“高炽啊,你觉得如何啊?”
朱胖胖有苦难言,叹息一声说道:“爹啊,如今国库能动用的钱真的不多了,况且现在四海升平,也无战事,这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过了眼前这关,随你怎么折腾。”
朱棣气急怒骂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朱瞻埈见状赶忙上前安抚朱棣又转而看向那个不争气的爹,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吗,在朱瞻埈眼中武器研究最好是越快越好,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好像又有一场大战。
略微沉吟一下,你不是仁宗嘛,可以!
朱瞻埈暗暗思定,轻声道:“爹,孩儿觉得火药研究亦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关外鞑靼虎视眈眈,时常挑衅我大明疆域,更别提蒙元了,况且就算目前我大明不管是军力还是发展都在世界前列,可你觉得真正如此嘛,据孩儿所知,不需百年欧洲各国在军事方面就会一举超过大明,到时候孩儿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女真入侵,倭寇屠杀,我华夏大地遍地哀嚎,这便是爹你愿意看到的嘛。”
“后世有一句话,叫做‘落后就要挨打’今天我们可以为了国家强大而沾沾自喜,但你能保证子孙后世都如此强大吗,要真是如此大明何至于只延续了两百年。”
“对了,还有一句话叫做‘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百年后的世界已经全部采用热武器进行战斗,冷兵器时代注定只能在发展中不断淘汰,你说为何几百年后的那个世界会如此美好和谐,今日我便告诉你,和谐只是因为我华夏大地经过不少革命先辈的前仆后继,为我后辈子孙用生命得到的道理,国家要想强大,就要有底气。”
“只有大明的军事实力强大,外敌才永远不敢随意挑衅,那我大明将减少多少伤亡,这才是真正的宣威于外。”
“到了那个时候百姓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我大明将是永远的天朝上邦。”
朱瞻埈说完之后,朱棣拍案而起,精神抖擞的模样:“好一个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说得好,这学得办,这火药必须研究高炽,若是你再不同意,那爹就只能自己做决定了,爹知道你向来仁慈宽厚,但以仁治国固然没错,可手中没有实力,你又如何安逸的坐镇中枢惠及万民。”
朱胖胖一时间百感交集,低着头苦笑道:“难不成长久以来我都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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