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儿子,他只觉怒其不争,心中暗恨他为何不能像朱瞻埈那般一朝开窍。
沉声道:“瞻壑我且问你,这一个多月的禁足,你可学到了什么,什么都行。”
朱瞻壑挠了挠头,一时摸不着头脑为何父亲会这么问他。
老实答道:“孩儿这一个多月一直都在母妃的督促下,勤学儒家经典,闲时随师父学武,孩儿自认为大有长进。”
说着还颇为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笑道:“父王大可考教一番,孩儿现在可比父王走时要厉害不少哩。”
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模样朱高煦不为所动,继续问道:“你可曾有过其他想法,比如和你那堂弟一般捣鼓些新东西。”
朱瞻壑老实摇头,诧异道:“没有啊,孩儿哪有那般能耐,父王的意思是我那堂弟又捣鼓出新东西了!不会又是个发财的生意吧?”
“可恶亏我以前在右厢这么照顾他,如今发达了都不知道带着他堂哥,只知自己发财!”朱瞻壑义愤填膺的抱怨道。
朱高煦见儿子如此,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压抑着怒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真是毫无想法吗?”
朱瞻壑不明所以,但再傻也分得清形势,眼看着朱高煦暴怒在即,娴熟的跪倒在地,闭着眼睛,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行动已经说明了答案。
朱高煦气急,看着跪地的儿子心中不断的思索着,同样都是朱家的种为何差距如此之大,难不成我真的不大哥吗?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摆头。不!不会的,我比大哥要强,比他强得多,只有我更像老爷子,这大明只有交到我手里才能更好,我将带领大明开疆拓土,将曾祖父老爷子没做到的事情一一办到,对!就是这样。
此时的朱瞻壑见父亲迟迟没有动静,试探的开口道:“父王,您要是想打骂那就快点吧,孩儿还准备早点回去睡觉呢,明日一早还得去右厢房进学。”
朱高煦也慢慢回过神来,听见嫡子这句话,一股气涌了上来,抄起一旁的鞭子就抽了下去。
朱瞻壑吃痛但也还接受的了,他对此早已习惯了,自小朱瞻壑便被他的冤种爹采用竹笋炒肉似的教导,说的好听叫练成了铜皮铁骨,说的难听就是皮厚,朱高煦可是天生神力,偏偏他每次被打完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不得不感叹一声他生命力的顽强。
朱瞻壑一边吃痛大叫着一边掰着指头数着时候,嗯,这时候娘亲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韦氏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哭的那时梨花带雨,嘴里还不断诉苦道:“殿下啊,瞻壑他还只是个孩子,这段时日也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不曾闯祸,妾身就命他给您送了一碗面,何至于此啊!”
“殿下若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娘俩不如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们自生自灭罢了,妾身的命好苦啊。”韦氏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暗地里还和朱瞻壑对了个眼色,询问他怎么样了。
朱瞻壑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表示还撑得住。
朱高煦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家的这套,气愤的丢下了竹鞭,懒得再多言,自己出门往后院去了,今日揍儿子纯粹就是心中郁闷,撒撒气,刚巧朱瞻壑撞了上来。
见朱高煦走后,韦氏赶忙上前扶起宝贝儿子,检查了一下儿子的伤势,哭的更凶了,关切的问道:“儿啊,当真无事吗?可你这屁股都开花了...”
朱瞻壑笑了笑,安慰道:“今日您来得早,倒是没挨几鞭子,儿早就习惯了,这点小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的。抹点药休息一晚,明日还能去右厢房。”
韦氏朱瞻壑如此模样,将他抱进怀里,泣声道:“儿啊,苦了你了。”
随后便吩咐人将朱瞻壑抬回了房间,亲自给他上了药,心中还是不解为何朱瞻壑会挨揍,不由问道:“儿啊,方才你到底是如何让你爹生这么大气的,不就一碗面的功夫吗,怎么还动鞭子了?”
朱瞻壑也没隐瞒,老老实实的将二人所有的对话都复述了一遍。
韦氏听完古怪的看着儿子,眼中竟然也带着些许嫌弃...
朱瞻壑见韦氏神色有异,更加摸不着头脑,问道:“娘啊,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父王他为何要揍我?”
韦氏心中暗暗感叹:“因为你去的不是时候,今天纯纯是给你父王出气去了,不过也不怪你父王,确实跟东宫比起来太过不成器了些。”
韦氏摇了摇头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叫人去学堂替你告个家,在家修养几天吧,你父王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朱瞻壑倒也心宽,兴奋道:“我又可以休息了?谢谢娘,今日这顿打挨得真值!”
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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