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弟子离去后,郑轨先是回到房中休息了片刻,直到内力恢复了大半,这才退房离去。
出了客栈,东方天际才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郑轨掐算着时间,知道城门已然开启,于是就从北门而出,顺着官道一路向北。
郑轨专心赶路,须发越来越长,看起来已经和出家人没什么干系了。
存着游历红尘的心态,郑轨怀揣着一两四钱的银子就开始不急不慢的赶着路,每到一处便要住上几日,看看人文景观。
若是钱财花光了就会到就近的恒山派下院或者有关联的寺庵取一些盘缠,再给掌门师姐飞鸽传书报个平安。
从福州一路北上,郑轨在浙南、浙东、江南等地盘桓了月余,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十余场战斗,虽然大都是黑道中人,武功也稀松平常,但是还是给郑轨积攒了不少的行走江湖的经验。
这一日正值立秋,气温仍旧十分炎热,郑轨盘算着中元节将至,恒山派要在中元节进行大比大较,挑选弟子传授本门上乘武学,定闲师太早有亲笔信送往各地庵寺,要郑轨必定参加。
所以郑轨知道自己要赶在节前回恒山,到了庐州便准备收拾了那个苦追十余日的采花飞贼便要去集市上买个马匹。
原来郑轨本要在浙西就乘船向西,自汉阳而北上,可是他在药师琉璃庵讨取盘缠的时候得知在江南地区,今年入夏后便时不时的有好人家未出阁的女儿被人掳走糟蹋,虽说过个十天半个月总会在野外找到,但是坏了清誉,却比死了还悲惨了。
郑轨闻听后就立即想到了那个十几年后差点玷污了仪琳的“万里独行”田伯光了,他心中暗自盘算,田伯光现在最多年及弱冠,江湖上之前正好还没有他的名号传出,搞不好这个淫贼就是初入江湖的田伯光了。
郑轨前世在看笑傲江湖时就对令狐冲与田伯光交朋友的行径难以理解,田伯光作为江湖闻名的大采花贼,不知祸害过多少的花季少女,他如此做可不光是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还会毁掉人家的家庭,更何况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和正义之士总会出手阻止,结果自然是非死即伤。
郑轨就记得在衡山回雁楼,泰山派就有天松道人和一个姓迟的弟子因为见义勇为被田伯光杀死一个,重伤一个,令狐冲从第一次跟田伯光交手,一直到最后田伯光被不戒和尚废掉,中间不止一次有机会将其杀死,但是却总是留手,这就说明他内心侠义之心并算不得真。
郑轨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侠客,但是既然遇到了刚开始为恶的田伯光,想着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应该是足够对付他了,所以郑轨在杭州就开始追踪疑似田伯光的采花贼,一路追到了庐州。
郑轨在杭州、苏州和泰州、宣州曾在深夜与采花贼交手了数次,不过因为轻功远不如此人,虽然救下了被掳女子,却总是被贼子逃脱了。
虽然总也抓不到采花贼,但是凭借着数次交手的了解,郑轨已经确定了这个采花贼就是田伯光,因为他用的也是一手快刀刀法,不过此时田伯光刀法还未大成,遇到自己还不是对手。
郑轨靠着恒山派联通天下庵院佛堂的信息网,任凭田伯光如何奔逃终能吊在其身后。
田伯光轻功虽好但是内力不如郑轨,连续十余日的奔逃早就让他疲惫不堪,郑轨算定了庐州便是田伯光的葬身所在,因此便好整以暇的在城外找了块大石坐下运用恢复了十成真气,而后就长啸一声跃入庐州城内。
田伯光纵然小心翼翼进城,但是终究要吃喝歇息,他身穿华服,背着长刀,总归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郑轨此时已经刮去头发,穿上僧袍披着袈裟,进城后先是找到了丐帮弟子,问清楚了田伯光落脚的酒楼,而后便直奔四海楼。
进了四海楼,跑堂的小二正要上前招呼,郑轨摆手道:“不必,我是会客。”
说着他在一层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田伯光就迈步登上二楼,抬眼就看到二楼十几个方桌只有一个桌前坐着三人,正是一个青年身穿华服搂着两个歌妓,桌上则是大鱼大肉和两坛美酒。
看到郑轨,那个青年猛地啐了一口浓痰,骂道:“好秃驴,又追上来了!”
“田伯光,你淫人妻女,杀人放火,当真是无法无天,既然撞到了贫僧的手上,说什么也放不脱你了!”
郑轨拔出龙泉剑,将剑鞘插入脚下木板,道:“废话少说,速速受死吧!”
“贼和尚,死!”
田伯光推开怀中的两名女子,拔出长刀就如一阵风的扑向郑轨,看着两人还相距一丈,可是刀光已经卷着烈风到了郑轨面门。
郑轨虽与田伯光交手数次,但都是在黑夜之中,也都是以受劫剑法抵挡,所以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田伯光的武功招式。
心中暗赞田伯光刀法迅猛凌厉,郑轨龙泉剑一横就用出了恒山剑法的金针渡劫,剑尖平平刺出,却后发先至,逼得田伯光只得收招抵挡。
“叮!”
刀剑交击,田伯光只觉手腕一震,忙收招后退,骂道:“你原来是恒山的和尚,恒山派就一个尼姑的面首和尚,看来你就是定性贼秃了……
嘿嘿……看我的飞沙走石十三式破你的恒山剑法!”
田伯光知道自己的内力比郑轨弱上不少,不敢拼劲,只将独门刀法用的滴水不进,好似化作了一团银光圆茧围着郑轨打转,酝酿着极厉害的杀招。
田伯光的刀法实在非凡,郑轨自问要是以恒山剑法对敌,想胜过他非得二百招以后了,但是只要用出受劫剑法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郑轨有心那田伯光练剑,所以只将恒山剑法和万花剑法的招式用出来,顷刻间就跟田伯光以快打快的斗了数十招。
田伯光忍耐许久,终于看出一个破绽,刀法一变竟然合身扑来,刀光合一朝着郑轨前胸劈下。
这一刀是田伯光刀法中的三大杀招之一,即便是武功相当之辈也难以抵挡,田伯光自问郑轨非要受伤不可,可是恒山派剑法最善防守,郑轨的根基又非常稳固,眼见恒山剑法难以抵挡,郑轨下意识就用出受劫剑法。
“叮!”
一声脆响,田伯光的长刀砍在龙泉剑上却被崩断一截,郑轨反手一剑刺出,恒山派内威力最大的反手舍身剑的绝招一出,田伯光顿时躲闪不及被刺中大腿。
郑轨拔剑本要再刺,将田伯光一剑杀死,忽然想起了田伯光被不戒和尚收为徒孙后也算安分守己,再想起他在十几年后武功也近乎和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平分秋色,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便轻叹道:“贫僧本想将你一剑杀了,可是你若如此被杀,终究不得解脱,不如且救你一救吧……”
田伯光闻言满头的雾水,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见眼前剑光一闪,正要躲闪大腿却剧痛难当,只觉下腹一凉,随即便是剧痛袭来。
“我那话儿被削去了?”
痛不欲生的田伯光脑中刚生起一个念头就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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