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里大吃一惊,腾的一下坐起来,“我父亲喜欢喝酒,是不是出去喝酒了?”
于小文凝重摇了摇头,“保障处的同志找了很久,他们对这种事情有经验,的确是失踪了。”
顾里沉默无言。
对他来说,父亲顾杨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对自己不够关怀,一贯放养,但终究是他养育了自己,朝夕相处,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现在骤然听到父亲失踪,生死不明,一股悲伤不禁涌上心头,在想到自己险象环生,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怎么,想哭?”
林清浅有心,见顾里悲伤,便坐在顾里床头,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奥林匹斯山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父亲也会没事,我向你保证!”
她的语气由随和变得坚定。
昏黄的灯光下,林清浅绝美的脸庞满是坚毅,以一种军令状的语气,缓缓说出对自己下属的承诺。
顾里抬头,他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林清浅在灯光下的绒毛,她杏仁般的眼眸在熠熠生辉。
……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有朦胧细雨。
顾里走出宿舍,因为是在二楼,所以各个宿舍楼间有一条连通的走廊,顾里站在走廊上,登高望远,这才看清河东分局驻地的全貌。
最先的观感是大,驻地边界一直延伸到他目光的尽头,他甚至在边界处看到了装甲集群。
驻地内,有无数穿迷彩作战服的人在走来走去,小雨并不能停止他们的工作,甚至加快了他们工作的进度。
这里到处都是标语和口号,在东南角的训练场,“从这里学会打仗,在这里走向战场”这十四个钢铁大字伫立于此。
训练场上,接近一个营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因小雨而泥泞的铁丝网下摸爬滚打,操演班排战术。
这是军队的驻地!
顾里心里不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这是军部东部军区重型装甲三师的驻地,同时也是我们河东分局的驻地。”
顾里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容貌不是很出彩,但自有一股稳重的气势。
他伸出手,“我叫李京召,是你的直属中队长。”
顾里受宠若惊,连忙跟李京召握手,“你好李队,我不知道你来…”
李京召说道:“这次事故,因为一些条令的缘故,我们去的不是很及时,我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组织肯定有组织的难处。”
李京召颇为意外的看了看他,没想到这个新队员这么好说话,本来他连被这小子嘲讽,说出我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我死去的同学们理不理解这样的话的准备都做好了。
没想到这小子轻飘飘一句话就掀了过去。
嗯,这小伙子,觉悟很高。
不过忽然,顾里话锋一转,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李队,不过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一般是如何解决善后工作的呢?”
李京召闻弦声而知雅意,立马听明白顾里是为自己的这些老同学要些好处,于是他笑呵呵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给死亡人员的家属足够的补偿,对幸存者,我们也会给予补偿,并签订保密协议。”
雨渐渐大了,士兵们收拾装具,列队跑回营房,一些营区内的公差也各自找地方避雨。
李京召半天没听见顾里回话,只有哗哗的雨声。
他伸出手,感受一下雨珠打在手上的感觉,“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这就没了?命都没了,就拿着钱打发了?或者是在心里骂我太没人味,不把人命当回事。”
顾里连忙摆手,苦笑道:“没有没有。”
李京召饱含深意的看着他,“他们的死亡已成事实,悲伤不会让他们活过来。”
顾里想了想,点点头。
“但是不悲伤,指的是理性思维,而不是视人命如草芥。”
李京召认真说道:“人命关天!”
顾里点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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