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踏恒河彻底,日行阎浮破冥。
若问深明宗旨,风花时度窗櫺。”
见到眼前滔滔不绝,直奔东南的大河时,李律就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终点。
“此乃恒河也。”
老子目光深邃的说道。
“此河从东土发源而来,哺育这西牛贺洲无数生灵,可谓功德无量。”
“前方应当就是天竺国了。”
李律接过话茬说到。
“天竺一国有婆罗门教,小乘佛教,其道异也,与我中土大不相同。”
老子复又说道:
“吾观其道,止于小乘,于空色二象中尚难超脱,更何谈普度众生?
吾欲传下大乘之道,教他西土出个圣人,引领众生,同登彼岸。
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子侧身问李律到。
“此事全凭师父做主,弟子不敢轻擅。”
李律躬身答道:
“只是弟子有一事不解,似这大乘超脱之道,师父为何东土不传,偏要不远千万里,来此西方传道?”
老子抚了抚胡须,轻叹道:
“东土者,宝地天成,人杰地灵;众生智慧具足,乃是炎黄子孙,秉承自强不息之理。
故世世代代皆有圣贤降世,广施教化,大道因之皆在东土而得兴行。
而这西方,地贫人愚,不服教化,蛮昧无知,为妖魔最喜之地,着实可怜。
要化此间,非吾上德之性不可,非吾大乘之法不度。”
老子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这西方到底是福薄之地,吾之大道教化,经年之后,当又回归东土。
此地可怜,复归蛮夷也。”
“吾师且收哀叹,若有此日,亦是此间众生不知惜福,不悟大道,信邪迷正,如之奈何。”
李律劝慰道:
“正所谓,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法广大,难度不善之人。”
“罢罢罢,且同我去会一会可度之人。”
老子闻言,收起叹息之心,直催青牛渡河。
恒河水波涛汹涌,怎奈何青牛异种,过河踏波如履平地,不一时,已至对岸矣。
这正是:
“阅尽恒河水上波,声尘何似泡沤多。
还师拍板钳锤后,更唱谁家别调歌。”
李律随后而来,随老子考校天竺国中有缘之人。
但见其国中人,披发跣足,沉溺声色;饭食异也,不通杯箸;为上者利欲熏心,为下者浑浑噩噩;李律见之,亦是心生悲悯。
阅尽无数人,难见觉悟者。
这一日,师徒二人来至在大雪山下,李律停步而望,见山中有金光闪烁;抓一把风尾,闻之有檀香阵阵。
“此山必有贤良也!”
李律欢喜,感叹到。
“善哉,你我二人上山一看便知。”
老子语气中亦透出几分欢喜之意。
二人登山而上,不多时来至在金光闪耀处。
就见一颗大榕树,亭亭如盖;树下趺坐一人,正闭目冥想。
观其人,面黄肌瘦,形容枯槁,须发丛生,不见其貌;身上污秽众多,难得的是无有异味,反而透出阵阵檀香。
“且会一会他。”
老子吩咐李律到。
“道兄请了,贫道通天道人,稽首了。”
李律上前拱手道。
那人闻言方才从静定之中醒来,见眼前有人行礼,方才仔细打量一番,只见得:
“青丝高挽翻天印,面如朗月眸似星。
眉间慧光三千满,背后清辉周天净。
麻衣水合烟霞色,芒鞋十方任游行。
清静无为还清静,真如本性更通灵。”
“道兄请了,贫僧悉达多,还礼了。”
悉达多起身双手合十,还礼道:
“敢问道兄何来也?”
“吾与吾师自东而来,见此间人民沉沦苦海,实在可怜,欲为其指引出路耶。”
李律回答到。
“原是东方贤人至矣,快快请坐,吾有诸多疑问,愿为请教。”
悉达多欢喜异常,忙请老子与李律在树下落坐。
双方互通名号后,悉达多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敢问尊者,何为我?”
“我者,心也。自然妙有之觉悟,先天元灵之胎光;或言之曰:自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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