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推演神通之效,应该也能助他推演完善内功才对。
南奕,正是在听到悟道茶功效后,才下定决心,不怕麻烦,应邀茶会。
转眼到了二十三日,南奕手持秦南衣后面送至的请柬,赶赴南天城城西之秦府。
时值正午,大日如烘炉。
凡人大都午休,以避开午时炎日。
秦府却设下茶会,备足点心,邀楚郡年轻之俊杰。
做完当日文抄功课的南奕,行至秦府,被秦府家仆引进府内。
茶会地点,非是在秦府厅舍之中,而是在府中湖畔。
有法阵暗设,疏通水汽,营造清凉之氛围。
南奕一到湖边,便觉通体舒泰,好似前世盛夏吹空调,清清爽爽,连带着心平气也和。
秦南衣迎了上来:“南师弟,还请先至亭中就座,食些点心。”
南奕看见秦南衣今日打扮,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此世没有程朱理学,无女德之说,女子行事自凭心意即可,不须守太多规矩。
秦南衣往日,穿衣打扮大大咧咧,书生衣袍披在身,几乎不像是个千金小姐。
其步伐迈开,不说龙行虎步,却也称得上是风风火火。
但今天,秦南衣换上白练裙,覆有轻薄纱;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俨然妙佳人。
南奕一时,竟微觉惊艳。
穿越此世两月余,他还是头次见到仙气十足、满怀古典韵味的女子裙装打扮。
当然,也有秦南衣陡然从假小子画风,切换至绝色佳人,对比太过强烈之缘故。
南奕含笑点头:“多谢师姐款待。”
南奕跟着秦南衣,到了为他设下的座位坐下。
秦南衣又往他处去,南奕便坐在座上,稍作环视。
此时,悟道茶尚未端上,各人桌上只是备了各种小食点心。
然后,约有半数,已经稍早南奕一些便到得秦府坐下。
不少人好奇看向南奕,南奕也不气怯,逐一回望,虽不认识,却也含笑点头致意。
当然,也不全然是不认识之人。
比如南奕左手座位上,坐着的正是谢迦南。
“倒是挺巧,迦南师兄正好与我邻座。”
南奕打了声招呼。
谢迦南半是感慨地笑道:“真要说来,我也是沾了师弟的光,才能受邀今年茶会。是以,我之座位,自与师弟相邻。”
南奕微感惊讶。
原来,秦家茶会,设有十八客座,通常是邀九个家族,每家两个名额。
但今年邀了南奕,剩单个名额不好给出,便干脆给了谢迦南。
却是得知为南奕操办《明报》事宜者,正是谢北河,乃谢迦南二叔。而谢迦南虽是王家家主外孙,稍差一层,却也算是圈里人,又与南奕关系尚可,正好相邀。
听了谢迦南解释,南奕第一反应非是觉得自个有面子,而是暗中传音,微微讶道:“这般邀法,莫不是让我顶去了某家资格?”
倘若当真如此,平白恶了某家,南奕虽然不惧,却也要知道到底是哪家资格被顶,好心中有数。
谢迦南传音回道:“师弟莫要担心。郡中世家不止九家,而悟道茶分量不足,自不会固定邀请,结九家善缘,却平白恶了其他世家。”
秦家每年都视各家年轻一辈成就之不同,择情邀约。
今年虽然邀了南奕与谢迦南,砍去一家,但每年没有固定邀约,自然谈不上恶了具体哪家。
南奕闻言点头,同时在心里暗道:每年挑着邀请,不仅不会得罪人,反而隐隐把持着评定各家新生代优劣的话语权;这秦家,不愧为上代郡守世家,有着悟道茶这等奇物灵植不说,还似有些不甘寂寞。
五十年前,楚家楚霸王,自秦家秦不二手中夺得郡守之位,改秦郡为楚郡。
秦家后人,或许一直想着,找机会将郡名改回秦郡。
只不过,南奕并不想掺和郡城世家间的明争暗斗。
让他来饮茶可以,想结个善缘,乃至请他帮些小忙,也没问题。
唯独世家之争,南奕不愿掺和。
一来是不想多事,不想当刀子;二来,也是心里瞧不上。
世家争权,争夺郡守之职,本质上还是在争夺以官身养气的底蕴,好让族中子弟修行,能有个好前途。
可这种修行法子,南奕虽然知道是此世常态,却于心底深处,始终不太看得上。毕竟,他本人是不打算在凡间熬个几十年官身,等到七老八十才去晋升筑基的。
与谢迦南闲聊数句后,剩余几人,也陆续来了秦府。
南奕先是看到裴清采,即二月七号被陆少煌随手打伤,与郭来同时身染永恒明火的阴阳仙门之女修。
裴清采今日,领着其妹妹,携手并赴茶会。
南奕「洞真」看了一眼,裴清采妹妹名为裴清雪,亦是阴阳仙门弟子。不过,裴清雪不是双修派,而是清修派,修《阴阳合一法》。
然后,裴清雪修为要差些,养气未入门,也是靠天赋神通跳过了藏精期修行。
两姐妹也是特意做了打扮,虽不如秦南衣白裙胜雪的古典美,但一红一蓝,靠着姐妹相似之容颜,亦是颇为夺目。
不过,南奕心中却是忍不住在想:
阴阳仙门修一体双魂,姐妹两人,加起来算不算是四个人?
最后到的,则是楚家来人。
楚天行仍旧着白衣,器宇轩昂。
但南奕只扫了楚天行一眼,便忍不住看向其身后之人。
楚天行身后之人,同样穿着白衣,存在感却不强,像是楚天行之跟班,易被人忽略。
而且其人神态有些病恹恹,气质柔弱,也不似楚天行气质卓异近傲。
但南奕看向病恹恹的白衣男,瞳孔却是微不可察地微微一缩。
其人,名曰霍子良。
而其身份,却是六道轮回教之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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