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电脑,接下来几天,周泰林不疾不徐地了解起了这个时代的科研进展。
周父周承跃则在签单和付款的过程中度过。
把实验所需的耗材基本定到后,周泰林便开始投入实验了。
走上了科研这条路,注定就是要付出辛勤的劳动的。
不仅是脑力上的劳动,还有躯体上机械性的重复。
机械剥离法对于后世不少研究生来说都是可以手拿把掐的事,但现在毕竟和20年后的条件不同。
“真怀念二十年后的日子啊……”周泰林暗暗感慨。
那时候,只要有钱,一个电话打过去,想要什么材料都能给你送来,方便的很……
而现在,“胶带法”说起来很简单,实际操作中遇到的问题却不少。光是用什么样的胶带最合适,周泰林就试了不下十几种。
机械剥离的时候不是理想中的对半分,而是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因此就技巧和工作量而言,还是要花上不少的功夫的。
不过好在,周承跃和周泰林都不是纯新手。
周承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工学院,虽然科研任务不重,出于爱好和自身职称需求,不时也搞搞研究。
而周泰林,上辈子可是经过正经实验室熏陶的科班出身。
就算材料专业他了解得不够深入,但在一些操作和习惯上也不会像新手那么随意,某些地方甚至比起周承跃只强不弱。
几天的实验做下来,进展不快不慢。
反倒是周承跃和周泰林父子俩天天往实验室跑,引起了很多人的八卦之心。
旁敲侧击之下,周承跃自己掏钱做实验的事已经开始小范围传播,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钱赋就是其中之一。
他和周承跃一个办公室,但是比周承跃晚来几年。看着他最近忙忙碌碌挺眼馋。
对于大学老师来说,忙才是自身地位和价值的体现。天天无所事事,一看就是既没课题又没副业的科研流民。
但是要是让他像周承跃一样自己出资做实验,他没有这个魄力。
钱斌去公共实验区逛了逛,正好看到了周泰林在忙。
“小伙子你在做什么?”
钱赋眼珠子一转开始问道。
最近周承跃做实验,很多人想打听。周承跃语焉不详,钱赋只能从周泰林这里找突破口。
周泰林从实验桌抬起头来,假笑着问好:“钱教授早!我在找合适的硅基板。”
如果他们实验顺利,下一步就是把剥离下来的石墨薄片从胶带转移到氧化硅晶圆的基板上进行测量。
这一步周泰林近期完全可以在工学院做完。
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工学院还是挺辉煌的,其硅酸盐工艺哪怕放眼全国范围,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尽管他们的硅材料时常也会炸裂。
周泰林不怕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找个合适的衬底观测材料太常见了。
钱赋没多说,直接走过去。
遗憾的是,在一旁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周泰林想研究的东西是什么。
钱赋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偷偷问周泰林:“你研究的什么材料?”
周泰林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我爸直接给我的。”
他倒是没有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有问题问老周去。
周泰林边说边操作,硕博期间的经验已经让他养成了干净利落的习惯。
熟悉了一段时间仪器后,周泰林操作起来不比物理专业的研究生差,行动上更是颇令人赏心悦目。
钱赋一晃神的功夫,周泰林已经换了好几个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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