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就算再如何没有注意四周环境,也依旧会对自身保有足够的警惕。”
凌霜雪墨玉似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白夜,真正的高手都会有特殊的感应,哪怕再如何心不在焉,当有外物接近自身时也依旧会有所察觉并心生警示。
“是吗?”
白夜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有一个和姑娘同等级数的高手现身,那么我相信姑娘一定会有察觉。”
“但是,当一只蝼蚁从你脚边走过,你会注意到它忽然向左或是向右偏了一些吗?在下就是那只蝼蚁,姑娘下意识忽略的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自身的蝼蚁。”
“蝼蚁?”
凌霜雪的脸色忽然变得沉重至极,仿佛洁白的天空顷刻蒙上一层乌云一般。
是的,蝼蚁。
无论是眼前这个小混混,还是青竹帮的帮主头目,在自己的眼里都是毫无威胁根本不会在意的蝼蚁。
她们虽然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但归根结底是两个世界的人正常情况下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所以自己忽略了他,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把这样的蝼蚁划入到警惕的范畴中,从而导致了自己的心境出现了破绽。
凌霜雪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后背处不知何时再次被冷汗所浸润。
“好险...”
她下意识地以微不可闻的音量呢喃了一声,如果还好这个破绽是被一个小混混给戳出的,倘若是别有用心之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着白衣女变化如此剧烈,白夜眼中悄然闪过一丝淡淡的流光。
“对了,在下名唤白夜,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凌霜雪。”
凌霜雪深吸了一口气,先前的沉重早已荡然无存,一种豁达畅快之感涌上心扉。
心境破绽得以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修为都隐隐有些突破。
面上愁云飘散,凌霜雪又盈盈坐下将桌上飘散着些许茶沫子的开水浅饮了一口。
“白夜,我觉得你很是不凡,明明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但却谈吐与气度却与身份极不相符。”
凌霜雪目光如炬,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稚嫩少年。
“这次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
终于上钩了。
白夜心中一荡,他费了这诸多口舌忽悠凌霜雪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实不相瞒,在下以前却是个整日浑浑噩噩的小混混。而凌姑娘却像是突然出现在我灰暗生命之中的一盏明灯,莹莹之火驱散迷雾照亮一片坦途,冥冥之中让我豁然开朗,使得我首次有了想要从污泥中走出的想法。”
“啊?”
凌霜雪脸上首次露出错愕的表情,心道这小子怎么开始感谢起自己来了?
不是他让我豁然开朗的吗?
怎么自己也开了?
等等,他说是因为我才想要从污泥中走出??
白夜深吸一口气,拜倒在凌霜雪身前。
“白夜飘零半生蹉咤近二八岁月,只恨未能早遇姑娘,否则何至于成为一个人所不齿的小混混?今幸得遇姑娘这样天仙似的人物,若姑娘不弃,愿拜为义母,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磕首千遍,供母驱策。遵行母命,百死无悔!”
“啊???”
凌霜雪整个人都懵了,有些呆呆的目光下意识地和眼神坚定的白夜对视了一下。
什么情况?
他他他...他怎么突然要认我当义母呢?
看着彻底陷入了凌乱的凌霜雪,白夜心中不禁悠悠一笑。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对方教自己一些修炼的法子就行。
但是呢,人总是喜欢折中的,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底线其实不太恰当。
比如说白夜要拜凌霜雪为师,人家不一定会答应下来。
可如果说要拜她为义母的话,那拜师这事就很能商量了,传授一点修炼之法那更是小菜一碟。
这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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