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众人抓住机会,一个劲儿的拍他的马屁。
点兵台上的朱存森却是听不见,他继续下达军令,“传令后标,绕到前标后方列阵。”
点兵台前一名旗牌手奔出,一路冲到后标主将马齐处,严肃道:“传令后标,绕到前标后方列阵。”
朱存森的话未改一字,需要原封不动的往下传达。
“得令。”马齐拱手回应。
他的身份肯定高于旗牌手,可是旗牌手代表的是朱存森。
旗牌手将军令传达后离开,马齐立即指挥后标乡勇绕到前标的正后方列阵以待。
“行而不散,好。”
观兵台上的县丞周淼拊掌大笑,旁边坐着的朱谊江也是连连点头。
点兵台上,朱存森道:“传令前标,从正面进攻敌军。”
另一名旗牌手奔出,一路冲到前标朱存休处,严肃道:“传令前标,从正面进攻敌军。”
“得令。”
旗牌手离去,朱存休抬手说道:“擂鼓。”
前标吹鼓手立即敲响战鼓,
“咚咚”的鼓声响彻校场,吸引来了观兵台上所有人的目光。
一通鼓响,前标乡勇准备就绪。
二通鼓响,前标乡勇向着敌军方阵一步一步逼近。
三通鼓响,前标乡勇向敌军方阵冲杀。
激荡的鼓声响彻校场,伴随着前标乡勇的厮杀声。
大阅之前长枪上的矛头都已经卸下,并在枪身顶部包裹有棉布。
“传令后标,分兵袭击敌军左右两侧。”朱存森望着前标所在的战场,下令道。
第三名旗牌奔出,冲到马齐处,严肃道:“传令后标,分兵袭击敌军左右两侧。”
“得令。”
主将只说了分兵袭击敌军两侧,却没有说如何具体分兵,胜利了还好,若是战败了,主将就要从细节上找问题,让手下人背锅了。
当然,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事情,就像老板对普通员工的了解,肯定不如普通员工的顶头上司了解的清楚。
所以命令往往不符合实际情况,所以朱存森只抓方向,至于具体如何执行就看马齐了。
旗牌手走后,马齐命令前左两哨绕到进攻敌军左侧,后右两哨绕到进攻敌军右侧,中哨则按兵不动。
观兵台上的人看得清楚,乡勇就像一把钳子,他们的敌人就像是一块方糖,被钳子从三个方向夹住了。
围三缺一是战场上惯用的做法,给敌军留下了一条生路,敌军就不会选择殊死相搏,己方的损失会小许多。
当然了,这往往是我之兵力两三倍于敌,兵少了容易被敌军抓住机会逐个击破,兵多了则可四面合围,做到全歼敌军,不需要围三缺一。
半个时辰后,敌人的意志被消磨殆尽,从乡勇留出的缺口撤退。
“鸣金收兵。”朱存森下令道。
闻言,点兵台前的吹鼓手立即敲响铜锣,两标吹鼓手也跟着敲。
“咣咣”声响彻校场,正在追击敌人的乡勇听到锣声慢慢后撤。
朱存森下令,“传令骑兵哨,追杀敌军。”
二十多骑犹如虎入羊群,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敌人就像割麦子一样被杀。
毫无疑问,这如果是一场真实的大战,绝对会是一场大胜。
步卒回归本阵,角声再次响起,各将领整队列阵,完成后各标吹鼓回应。
半刻钟后,二十多骑回归,列于步卒方阵一旁。
一时间,校场内寂静无声,而这寂静之中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好。”朱谊江率先鼓掌。
众人也都赶着鼓掌叫好,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般的往外冒。
“县尊,令公子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班老太爷拄着拐杖,满脸笑容的说道。
“这小子,做事也太过张扬,不知道谦虚。”
话是这么说,可朱谊江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乡勇协统朱存森见过知县大人,请知县大人给乡勇训话。”朱存森跑步到观兵台下,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那本官就说两句?”朱谊江朝左右的人看了看。
“县尊请,我等静听县尊训示。”众人连忙说道,伸手请朱谊江训话。
他整了整官袍,扶正头上带着的乌纱帽,咳嗽几声,试了试嗓子,都没问题了才道:“尔等所食所穿,皆赖扶风士绅百姓,既为乡勇,则当勤于操练,杀贼保民,护佑乡里。”
这时,朱存森猛地站起身,举起拳头大声吼道:“杀贼保民,护佑乡里。”
“杀贼保民,护佑乡里。”
上千乡勇当即举起长矛,跟着他一遍又一遍大声呼喊,令观兵台上的人亦是热血澎湃。
这声浪上冲云霄,有涤荡乾坤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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