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进来一个仆役将大人叫了出去。
半晌的工夫,大人回来了,看起来心事重重。
只见大人挥挥手,示意仆役将于望甲冲洗干净。
冷水一盆接着一盆泼在他的身上,鼠蚁散了干净。
于望甲仿佛成了血人,满身的伤痕。
仆役解开绳索,他径直瘫软在地,没了生息。
大人吩咐仆役将于望甲抬到客房,再去请个郎中,给他治伤。
一天后,张三找到丰绅,说铁锭已递给了吴老实,话也带到了,吴老实并没有什么表示。
张三观察着丰绅的表情,欲言又止。
丰绅让他有屁就放。
张三这才提到,差去的人回来说,吴老实的闺女给曹家三小姐做了贴身丫鬟。
那人见吴老实的时候,那闺女正给三小姐洗衣服呢。
这天寒地冻的,就让那小丫头在屋外洗,小手冻的发紫。
旁边还站个婆子,那婆子还骂骂咧咧说什么磨性子,还说小丫头的好日子在后头。
吴老实就在一旁,看着是想说什么,嗫喏了几下把话咽了下去。
丰绅听完,狐疑的看着张三,曹家就算再不是人,还差个洗衣服的丫鬟了?
非得用那吴老实的闺女?
想着,他就隐隐觉得这丫头受苦,多半和张三脱不了干系。
张三还是那一副谨小慎微的神情,也不说话,眼神闪着一丝异样,越看越觉得猥琐。
丰绅抬腿踢了张三一脚,让他滚出去,还说今天不想再看见他。
张三吃了老鼠屎一样咧嘴笑着,忙不迭说着好嘞好嘞。
他的好兴致算是被这张三毁了,偏要耍这个心眼,好像不用点阴谋,事就办不成了!
商队、作坊的人这一整天都离少爷远远的,少爷今天心情不好,逮谁骂谁,倒霉的还得挨两脚。
张三倒是心情不错,非得拽着结巴话痨,俩人在屋里喝起了小酒。
隐约间还能听见说什么,少爷聪明是聪明,不好糊弄,就是心思太过纯良、狠不下心。
丰绅在庄子里待的烦闷,便又去营地找了伊文斯。
他问伊文斯这些少年里,有没有心思敏捷、心性坚毅的。
伊文斯向他推荐了两个少年。
一个叫安福,另一个叫何立。
他想了想,说让这两个少年以后跟着他。
伊文斯点头称是。
丰绅又随口问道:“你们这些年除了跑商还干过什么?”
伊文斯一脸骄傲的告诉他:“只跑商,不过跑的线路与寻常商队不同,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跑不来。”
听到伊文斯这么说,丰绅便想起张三那日说起,他们常与毛子、绿林响马还有红毛夷打交道。
看来绝非仅是打交道那么简单,这些人个个本事非凡,寻常际遇可磨不出来。
他面色平静,心中却掀起一丝波澜。
这些日子自己布局做事多靠着这些商队中人,这些人不但办事牢靠,手段也是奇诡高明。
他早已看出和珅给他这个商队的用意并不简单,只是还想不明白和珅为什么帮他。
难道是默认了他做的这些事情?
或者和珅也想到了那万不得已的一步,在早做筹谋。
还有张三,常常自作主张,纵然他不是那多疑的性子,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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