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你了!”丰绅殷德看着于望甲,嘴唇颤动,语气低沉。
金蕴布的手段如此下作是他没想到的,如今看见死里逃生的于望甲,才知他是从怎样的地狱中挺过来的。
没想到前世在书上、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坚贞不屈的形象,还真不是唬人的。
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真做到了。
想到这,丰绅殷德又觉得极为惭愧,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于望甲宁可饱受折磨也不吐露半字。
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或者说已不能称之为信任,而是信念。
信念的力量竟如此强大。
他突然觉得身上沉了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背负在了身上,想扔都扔不下去了。
“事成则不苦!”于望甲神情依旧淡然。
丰绅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过一阵带人去关东吧,那些铁矿田产交给你了,替我经营好!”
对于于望甲来说,只有离开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否则就凭他坑了内务府的银子,别说金简不会放过他,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过了明日,粘杆处的探子就会拿到于望甲的画像,从此于望甲就见不得光了。
他了解于望甲,若是让他一直躲着,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想着,丰绅继续说道:
“还有,那些金子你带走一半,到了关东寻机购买煤矿、铁矿,还要派人探查抚顺城、鞍山城,还有盛京城向南百里的杯犀湖一带,寻找煤铁矿脉!”
“除了这几十个先期随你过去的工匠、护卫,我还会陆续派遣人过去!”
“关东之重要,尤在京城之上!”
说完,丰绅就这么看着于望甲,眼神中是信任与期待。
于望甲重重点头,少爷懂他,没有把他养起来,反而冒着风险让他去关东经营产业!
仅凭这一点,这些日子遭遇的非人折磨就不算什么了,一切都值得了。
他从少爷的宅子离开,张三则指挥着少年们到指定地点埋放香皂,一直忙活到夜深。
第二天,近一个月没开张的太平洋商行又开门了,只是改了名字。
卖的倒还是香皂,价钱却比之前又贵了一千两银子。
掌柜也换了人,这个新掌柜看着眼熟,好像是曹家的人。
商行门口又久违的排起了长队,还多了些十三行的人,听说有夷人出大价钱收购香皂。
这更证实了之前的传言,这香皂果还真是神树上长的,没看西洋的夷人也珍贵的紧呢。
今日,丰绅殷德又去了内务府,在公廨找到金大人。
金蕴布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口一个妹夫叫的亲热。
丰绅趁机与他说起水暖的事,说也不知曹家最近办的如何了,眼看着要进年关了,再过一阵就得开始安装,要是到时候供不上货,可就误了差事。
金蕴布打着哈哈,说让他放心,曹家办差向来稳健,断不会出现纰漏。
丰绅就坡下驴,一个劲的感谢起起金大人,说要没有金大人给他引荐,恐怕这水暖差事就办不成了。
金蕴布笑得热络,连说都是实在亲戚,哪能看着他有难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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