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闻言这才褪去那一脸的生无可恋,打开了话匣子:“目前商行主营的有水暖、马车和新式家具,还有小量的香皂。
水暖和马车供不应求,订单积压得厉害,那些王府的水暖都已经供应不过来,一品大员府邸得排到一年后!
马车也是供不应求,基本上刚出作坊就会被拉走。
所以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些仿制的,只不过那些仿制的马车质量实在太差,经常跑着跑着就散了架。
也就是因为卖得便宜,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蠢人,会买去装门面。
这两块大头加在一起,每月都能有近千万两的利润。
只是花销也不小,庄子、密营还有关东分号那边,人吃马喂每月就需几百万两,再加上作坊的研发还要持续投入。
收支相抵,每月结余也只有百万两的样子。
这还是这段日子口挪肚攒,才一共结余下白银千余万两,我算了一下,以近期的收支比例,恐怕短期内能维持住这个水准就不容易了。”
丰绅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谋算起来。
千万两看着很多,可若是用在他要和马嘎尔尼做的大生意上,却是捉襟见肘。
看来接下来几个月,得在开源节流上下功夫。
在节流这方面,能不花的钱就先不花了吧,不着急花的钱也可以等等再花,铸造作坊关于无缝钢管的研究还有化工作坊关于雷汞的研究都要暂缓一些。
而开源这块,以目前的格局,水暖和马车的产能已经暴到了极限,恐怕短期内不可能有大的提升。
那就只有去寻找新的增长点,或者,想办法再从和珅那里忽悠点钱出来。
正想着怎么从和珅那里弄钱呢,就看见刘全由商行里的一个学徒引着,走进这间屋子。
丰绅面色一喜,这不是想瞌睡了就来枕头嘛。
可刘全的到来,却让张三的神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丰绅将张三的表现看在眼里,心说这恐怕就是同类相斥,这种精明人最讨厌的,就是另一个和他一样的精明人。
只见刘全也瞥了张三一眼,若有所指道:“张掌柜到底是财大气粗了,这门是真难进!”
张三皮笑肉不笑道:“刘总管是自家人,下面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您啊……”
刘全一声冷哼:“难得张大掌柜还记得是自家人,从我进了庄子就有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这是防贼呢?”
“刘总管太多心了,想来是下面的人怕刘总管不认识路走丢了,听说这周边的山林子里可有狼,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刘全似乎感受到张三话里有话,针锋相对道:“什么狼,我看是白眼狼吧!可别忘了府里在柜上还有二成的股本,可怎么从没见张大掌柜往府里分红过一枚铜钱!”
“刘总管是躺着挣钱的,哪里知道我们这跪着要饭的苦楚,再说这也没到分红的时候啊……”
“你这是什么话……”刘全被张三说得有些破防,面色一滞,在心里全力组织起反击的语言。
丰绅本来还饶有兴致的听着这俩人唇枪舌剑,直到他听见刘全提到股本的事,脸色也是一变。
以他对刘全的认知,这话若非和珅授意,就是打死刘全也是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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