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一席话说得众人心花怒放,刚才不愉快的插曲算是被揭了过去,场面又逐渐热络起来。
但丰绅这棵刺也算在众人心底种下了,拿着偌大的名头压制宝恩,这事着实有些败好感。
殊不知其实丰绅有他的考虑,分蛋糕这种事就不能明说,刚才宝恩代表皇族宗亲已经表明了态度,人家是嫌他们父子手伸的长了。
这就涉及到一个生存的问题了,蛋糕就这么大,他们多吃一点,那皇族宗亲就只能少吃一点,谁少吃了都会不高兴。
所以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丰绅不可能将自己好不容易形成的所有势力拱手放弃,他就算再委曲求全,也绝不可能换来宝恩的支持。
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他才全无顾忌的说了刚才那一番话,那话既是说给宝恩听的,也是说给在场其他的二代们听的。
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们父子与在场所有势力都不同,他们自成一派,没有自己的势力,他们代表的是皇权的利益,是替皇帝做事的白手套!
这话不可能明说,连史书都不敢这么写,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丰绅觉得,聪明人自然能从这里面听出弦外之音,而蠢人,他也没有与其合作的兴趣。
果然,还是有聪明人听懂了,此人比在场的其他纨绔年龄都大些,正是刘墉的侄子刘镮之,刚升的吏部侍郎。
到底是一门三相中的最后一个,这刘镮之在此时就已表现出了极佳的气度,只见其轻捋胡须,气韵悠长道:“我以为,丰绅殷德老弟所言有些道理,那金简、阿桂之流,所做恶事人神共愤,天理王法难容,此事自不必说。
我等之辈,应当同心协力为皇上做事,不可作意气之整才是……”
这刘镮之略停顿片刻,看向丰绅殷德,目光灼灼道:“丰绅兄以为,阿桂一党灭干净了吗?”
此话一出,才恢复的些许热闹又沉寂下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句话。
这刘镮之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直在替丰绅殷德说话,难道刘大人也倒向和珅了?
而且他这么问也太过明显了吧,这是要给丰绅殷德递刀子啊,难道已经有了矛头指向的目标了?
大家都感觉后背一凉,好好的一个排排坐分果子大会,被刘镮之这一问平添了许多肃杀,这不是搅局嘛!
此时,丰绅殷德思忖片刻,露出些耐人寻味的笑意:“刘兄到底是两榜进士出身,料事入木三分啊!这阿桂余党大体应是除尽了,只是谁也不敢打这个包票,万一哪天再冒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倒也无妨,圣上的天子剑还挂在朝堂,有人作乱斩了便是!”
丰绅话音刚落,就有人坐不住了,只听“砰”的一声,有人拍案而起,怒喝道:“丰绅殷德,你休要信口开河,一个阿桂金简谋逆案还要牵连多少人?怕不是你们父子已将其当作剪除异己的好营生了!”
顺着话音望去,此人正是王杰之子王立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书卷气很重,此刻似乎是因为生气,脸色有些许泛白。
王立夫的话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附和,大家纷纷指责起丰绅殷德拉大旗做虎皮。
还有那勋贵之后本身就不太喜欢读书,说话也粗俗了许多,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就罢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挺着大坤吓寡妇……
丰绅心中有些郁闷,他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呢,本事本事不见有多大,还有这么粗俗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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