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阁第一赤衣使正吃着酥油饼,感叹着这百姓的传播能力确是强悍,不出一日,他已经成了天下阁第一了。
“这哪儿能看到天下阁第一赤衣使呢?”白玉京不禁发问。
小二思索了片刻,“你见他干嘛?那可是绣衣使,保不齐看你不爽就给你抓到牢里审上十天半个月的。”
白玉京道:“这等厉害的人,不见见岂不是往来余杭县一遭?”
小二点点头道:“那你应该去找楚县尉,赤衣使来了也要去找楚县尉,毕竟天破了个口子的事情,只有赤衣使能管。这几日楚县尉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听闻昨夜靖王世子还召见了他,也不知做了什么,哎,你看!那不是楚县尉!”
白玉京顺着小二的手指看去,看到县府衙门口里,青龙门已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此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衣衫颇为褶皱,行走得非常匆忙,脸色蜡黄,一看便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的模样。
结了账,白玉京便直接纵身跟了上去。
楚县尉的步伐并不快,脚下晃晃悠悠,足以见得没有什么功夫在身上,刚走了几步,找了一处小馆子坐了下来,要了二两酒,要了一只酱板鸭,一碗贡粉吃了起来。
这楚县尉额头上乌云密布,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吃着东西,酱板鸭也不香了,贡粉也不粉了,只顾着喝酒,一来二去又喝得多了些,垂头丧气自怨自艾,一只手支着额头,似乎要没了这只手,都能一头栽到碗里去。
白玉京看着楚县尉一副要死的模样,于心不忍,知道他为了这几日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恐怕上面的压力更加大,于是直接走上前坐在他面前的位置上,劝慰道:“要死啊?”
楚县尉这几日醉心乱事,早就殚精竭虑,此时喝了几口酒,醉意更甚,心中如死灰一般,看着白玉京,竟是直接双目通红,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玉京差点儿笑出声,忙堵住一口气忍住不笑,暗声道:“公子,何事如此犯愁?不如说出来,让我开……开导开导你。”
楚县尉满脸鼻涕泡却不自知,不修边幅地用袖胡乱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道:“活不成咯!”
噗……
差点儿没忍住。
好在楚县尉没有意识到,白玉京连忙用咳嗽缓解尴尬,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装模作样问道:“是欠下了赌债?还是媳妇和人跑了?”
说话是有技巧的,白玉京也是和荆州知府裴三田学的,想要问一件事情,要从情绪入手,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迷惑对方,最后一步两步三步,才得出要领。
楚县尉顿时哭声又大了起来,那本来看上去就白净的面容更是让人可怜,颤声道:“不仅欠了债,婚约的女子也跟人跑了,我养的狗也误食了东西死了,前……呜呜呜,前几天余杭县还出了命案,如今是个人见到我都要骂我几句,还有从京城过来专门坐三个时辰马车来骂我的,我……活不下去了。”
白玉京全身都在抖,幸好用手抓在了脸上,没有露出笑容,楚县尉又低头忏悔,这才没有造成尴尬,但笑还是有些忍不住。
他是真的惨啊。
白玉京深吸了三十多口气才平稳了下来,强行哭丧着脸道:“命案和你有啥关系?”
楚县尉低着头,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我乃是余杭县县尉,掌治安捕盗之事,命案自然和我有逃不开的关系,可……可这次的命案分明不归我管嘛!”
他抱怨道:“你说说,我一介凡人,怎么能管的了牛鬼蛇神的事情?于是我便上报,幸好县令大人对我极好,帮我参上,结果刑部说有事儿来不了,大理寺说公务繁忙无暇出差,好不容易按照职责划分到了绣衣使,可已经五天了,我今日得到消息,差来的紫衣使大人竟然去了漠北给公主大人找什么梨花三点灵猫去了!只给我派了一个赤衣使。”
你要这么说我也跑了啊!
白玉京在心里威胁着。
楚县尉继续道:“赤衣使也够用,可是谁知道他啥时候来?从漠北跑回来,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人家到时候抓到灵猫岂不是要去京都邀功?这又得十天半个月,等到想起来来我这余杭县的时候,估摸着我早已经被妖怪害死了!”
妖怪?
这也就说得通了。
若是寻常命案,刑部、大理寺自然无法推脱,更不可能到绣衣使的头上,只有那些凡人无法侦破的案件,才能到他们这些武修或是道修手里。
不过白玉京有些不理解,这韶阳王朝如此强悍的余杭县,怎么治安连汾阳城都不如?难不成妖怪也知道要往人多密集的地方跑?还是因为人多了恩怨就多,枉死的鬼也就多?
这谁能清楚?
白玉京从小便就突出一个胆子大,与他交手的妖怪也十分的多,他人生里丰富的经验就是和妖怪作战的经验,相比之下,现在白玉京更希望对付妖怪,并不希望和人打交道。
他问道:“妖怪?这世上还有妖怪?”
楚县尉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就像看到了一个怪物,“大哥,你左边挎着一把剑,右边拿着一把刀,你告诉我你没见过妖?”
白玉京心中暗喜,脸上却还是抱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道:“我行走江湖十数载,一刀一剑从未见过妖,那妖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楚县尉半张着嘴道:“你这十年出过你们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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