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火阁,白玉京只看到了一个人。
风夜北。
他躺在正中间的座椅上,右腿随意晃动着,见到白玉京进来,慵懒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股欣喜,连忙摆摆手示意他来自己的身边。
白玉京走了过去。
风夜北坐起身,嘬牙笑道:“厉害啊,少爷,我没看错你。”
不等白玉京说话,风夜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兴奋道:“你给我说说冯开元死之前听到你是绣衣使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那张大脸是不是都要垮了?”
白玉京没有笑,他根本笑不出,更不知道这事儿的笑点到底在哪儿,凝视着风夜北,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风夜北见他一副死板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随口道:“今天早上。”
白玉京道:“猫找到了?”
风夜北来了兴趣,微笑着道:“你觉得我能找到么?”
白玉京道:“所以你并没有找到,但你已算好了时间,恰恰在事情解决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出现在了临安?”
其实白玉京说的已经十分明显了,风夜北也已经听得十分明显了,差的就是临门一脚,这一脚自当是风夜北去踹。
他长吸了口气道:“你在记恨我?”
白玉京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枪使,如果你明白地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想我也会做这件事情。”
风夜北笑道:“不会的。”
白玉京皱着眉,“你这么了解我?”
风夜北道:“我并不了解你,但我了解韶阳,韶阳的官场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你在不经意之间做出变化,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有想到,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怅然道:“你知道为何我选你做我的赤衣使么?”
白玉京摇了摇头。
风夜北道:“因为你的志向,你不想做一个大官,你想当一个剑仙。”
白玉京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想成为剑仙。”
风夜北道:“如果你能穿着绣衣使的衣服,拿着绣衣使的令牌,带着无穷无尽的权力走到他们面前问他们时,答案就不一样了。没有一个农夫看到金银财宝时,志向还是耕地。没有一个江湖人看到权力时,志向还在江湖。”
白玉京没有说话,而是凝视了风夜北许久,从小到大他跟在母亲身边学会了很多,例如:从不劝解别人,也从不推翻别人的看法。
他摇了摇头:“我不懂人心,也不懂官场,更不懂江湖,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风夜北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他坐在坐榻上,“你呢,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已经结束了,所以也不会有太多的事情找到你,以后就跟着我安心做事就好了。”
他笑了笑,“你拿着我的腰牌,行使的是我的权力,也就是说,这天下阁能管你的人,只有尊上,其他的阁主管不了你,其他的青衣、蓝衣、绿衣也管不了你,出了这天下阁的门儿,整个韶阳能管你的,就只有尊上和陛下。”
白玉京满心都是疑惑,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大的权力已经进了口袋,心里怔怔地思索着:“难不成是因为我没有体会到权力的好处?我现在竟然高兴不起来,是因为没有看到银子?还是因为没有看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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