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客兵少而主兵多,王重盈现在最难的,便是收拢兵权。
他所顾忌的自然就是主兵太多。
王重荣便是被手下衙将杀死,那么王重盈不信任河中兵马,也是理所当然。
“承业,朝廷若以剿匪为名,向王重盈借兵万余,以你之见,他会愿否!”
张承业不假思索道:“回陛下,可以一试!”
李敏皱眉,张承业答得过于干脆让他很是不解,要么张承业对这事已经打过腹稿,要么就是没仔细想过,在皇帝面前打个包票表现一番。
李敏希望是前者。
史书上赞誉如此的人,急朝廷所难也不是不能接受。
“此时兹事体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万不可轻率了事!”李敏道。
张承业道:“陛下过虑了,吾观李罕之进攻河中,定是河东先锋耳,李克用不久必将亲自领兵侵略河中,王重盈执掌兵事多年,岂能不知。”
又道:“倘若沙坨兵至,河中兵不可用,护国军又要分兵防叛,到那时,王重盈唯有退避陕虢,岂能甘心。”
“如今借朝廷万余兵马,于大义在身,天下都会说王重盈忠君体国,主兵少而客军盛,王重盈可从容整顿河中兵马,若李克用再来攻取,王重盈既掌天时大义,又有人和,更具河中地利,岂会惧哉!”
李敏暗暗称善,说道:“朕恐王重盈不懂此间道理,尚需智谋之士前往说之。”
张承业道:“奴婢愿往,只不过……”
“承业,何事为难,但说无妨!”李敏道。
“陛下,若是借来兵马,当如何安置?”
李敏一愣,这张承业难道想到此中关系了吗?
“以汝之见当如何?”
张承业道:“数万客军,一旦安置不当,非为朝廷所用,恐酿成大祸,唯有客军变为主军,方可为朝廷依仗。”
有意思,李敏问道:“如何客军变主军?”
张承业道:“京兆疲敝,土地荒芜,急需人口补充,借兵数万,兵士家眷数十万可一同迁入,以大义晓之,以重利诱之,凡远迁入京兆者,赏田百亩,赐住所,耕牛,农具,非如此,朝廷不能久安矣!”
李敏大喜,人才啊,谋划周全,思虑甚远,怪不得李存勖进取中原之际,会留这位狠人看家,有此人在,李存勖可从来没有在后勤补给上掉过链子。
“就依承业所言,此时若成,朕必以国士待汝。”
张承业泣拜道:“陛下,欲成此事,还有一事需朝廷尽快筹划。”
“何事?”
“尽发斥候于河中各地军镇,言河东铁骑不日将至,沙坨生性残暴,河中必将血流成河。如此,军士必惧,是时,不用劝说,便举家来投。”
善,真宰辅之才,史书未可欺也。
李敏手里也没人啊!
扶起张承业,道:“多带兵士以为斥候,事不宜迟,河中全赖先生谋划,朝廷布置,先生还有何事教我。”
张承业环顾左右,又往殿门口查看无人。
杨复恭警惕的是皇帝召见文臣武将,对自家的徒子徒孙防备甚少,李敏召张承业问话,打发走身边内侍,也无人过来探听。
“陛下,兵权万不可轻付!”
张承业说的很是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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