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大的威风!”
冷笑声中,一身官袍的丘不归大踏步走进来,目光睥睨:“哪个敢打断我外甥的腿?”
虽然众人不认识丘不归,可见到那一身凤图补子的武官袍,心里立刻便怯了。
“给我滚出去!”
丘不归怒气开声,大手一抓,便把一个周家打手给扔出门外,摔得头破血流的。
众人大骇,赶紧扶着周铭往外走,到了门外,感觉安全了,周铭忍不住嚷道:“丘都尉,你包庇人犯,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丘不归冷声道:“你再不走,我现在就不放过你。”
周铭不敢多留,免得吃了眼前亏,被人抬着,赶紧跑回家告状去了。
护短的大舅威风凛凛,陈晋着实感到温暖,连忙上前见礼:“大舅好。”
丘不归问:“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外出访友,散散心。”
“哼,整天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不知所谓。我早和你说过时势不太平,不要乱跑的。”
陈晋奉承一句:“大舅说得对。”
丘不归道:“城内有大盗出没,你还是收拾东西,赶紧回庄上住吧。而且没几天便中秋了,团圆佳节,你留在城里算什么事?”
陈晋回答:“好,过得两天,我便回去。”
他现在正处于稳固“夜游境”的骨节眼上,回去老丘庄的话,恐生变数。
见他不答应,丘不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待训斥,随即想到了什么,不忍再喝骂。
一个读书人,老师枉死,又遭受了牢狱之灾,还被限制十年内不准进学,不能再参加科举考试,这是何其重大的打击?
这外甥内心,定然无比凄苦,彷徨无处消解,甚至不愿与亲朋相对,这才躲到外面来。
想到这,丘不归甩下一句:“小郎,你已及冠,很多事情该有自己的主意,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去。
陈晋听懂了大舅所说的“好自为之”的意思,不仅仅是说流窜的大盗,还在提醒他,要小心周铭的报复。
“周铭?”
陈晋眼眸有精光,自己回城来,必须要办的事中就包括了这位昔日“同窗”。
却说周铭回到家,立刻找到父亲周宗山哭诉,要父亲出面抓人。
周宗山问:“你可发现苏瑾了?”
周铭摇头:“暂时没有。”
“铭儿,你糊涂呀,无凭无证,为父怎么抓人?”
“你把他抓起来,狠狠打一顿,他不就招了吗?”
周宗山哼一声:“你以为他是个无依无靠的穷书生?丘不归是木偶人吗?这厮最为护短,激怒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周铭还想说,却被父亲打断了:“那苏瑾可能早死在哪个旮旯角落了……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无奈之下,周铭只得悻悻然退下:自己出事,不能再传宗接代了,父亲前日纳了个十八岁的美貌妾室,一天到晚勤劳造人,对于他这个废儿子,早有点冷落了。
“苏瑾!陈晋!你们都该死!”
周铭神态扭曲而狠毒,他不敢怨恨父亲,只能把火撒到别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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