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苏家妹妹亦师亦友,怎么,你有意见?”
一身男装的丘不嫁眼神挑衅。
苏瑾微笑道:“其实是丘姐姐教我才对。”
陈晋问:“她教你什么?”
“拳脚基本功,还有一门飞针暗器的手法。丘姐姐说,当今时世动荡不安,女子脆弱无助,要学点本领防身,以免被贼子祸害了。”
这个说法是对的,陈晋早有这方面的考虑,如今有丘不嫁教她,再好不过。
“那你学得怎么样?”
丘不嫁抢答道:“苏家妹妹天赋极好,上手很快。嘿嘿,小郎,你可得注意了,银针不长眼哦。”
陈晋:“……”
这话说得,把他当做贼子了。
丘不嫁走近来,上下打量,忽道:“小郎,我总觉得你近期怪怪的,为人处事,好像换了个人,感觉很陌生。”
陈晋心虚,分辨道:“人都是会变的,我已及冠,长大了,自然有所变化。”
“那倒是。”
丘不嫁没想太多。
陈晋带苏瑾回房,一番交谈后了解完毕:苏瑾教丘不嫁字画诗词,丘不嫁则教她拳脚功夫和暗器手法。并没有传授《首丘吐纳法》等,那些是独门心法,不传外边的。
苏瑾拿出一套特制的针囊示范,但见扬手飞针,准确命中一丈外的小木板,让陈晋刮目相看。
要知道这飞针纤细短小,不好掌握发力,苏瑾才学短短时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持之以恒学下去,用来防身,甚至攻敌,都大有作用。
其实也是她本身学过点吐纳法门,有一定的基础。
“老师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欣慰。”
“父亲他?”
“他仍在沉眠,不知会何时苏醒。”
“多谢守恒学长。对了,丘姐姐曾问起关于你的事,不过我什么都没说。”
陈晋呵呵一笑:“聪明。”
聪明的人,根本不需要多说,一個眼神,一个笑容,便明白彼此。为人待物,更有分寸,分得清楚亲疏远近,懂得人情交际。
陈晋又道:“周铭死了。”
简单说了下过程,当失足论。
苏瑾听完,冷声道:“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陈晋想了想:“小师妹,接下来我准备替老师翻案,讨个公道。”
苏孝文的魂灵虽然得文庙庇护,不会魂飞魄散,但始终属于孤魂野鬼,日后想要获得敕封,踏上神道,正名是必不可少的大前提。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苏孝文背负“谋逆”的罪名,怎么成得了神?
也不会有民众供奉被污名了的神像,所以说在不同的朝代,总有旧神被拉下神台,又有新神上位,取而代之。
神道,其实与政治风向息息相关。
苏瑾吃惊地道:“莫要冲动,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可千万别再陷进去。”
上一次奔走呼号,击鼓鸣冤,已经被抓进去一回了。苏瑾视他为终生依靠,绝不愿陈晋去冒险。
陈晋笑笑:“我有分寸,我想过整件事了,周铭的诬告只是个引子,其背后一定有幕后黑手。等老师醒来,我与他谈谈。”
又叹一声:“像老师那样的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苏瑾不知该说什么,鼓起勇气,把陈晋紧紧抱住,小脸贴在宽厚的胸膛上。
陈晋打趣道:“刚才小姨姑说银针不长眼,你可不要把我给扎到了。”
苏瑾两颊涌起红霞,羞意无限,赶紧跑了出去。心想守恒学长果然变化许多,以前的他严正端行,说话一板一眼的,虽然是个君子,却过于老成刻板,少了情趣。
现在,正好!
……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大舅回来了,二舅二舅母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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