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不嫁难得认真:“小郎,在外面有谁敢欺负你,吱一声,我抽不死他!”
纤纤玉手拿着的赫然是一根足有六尺多长的奇形软鞭,正是她的拿手武器,有个名堂,唤作“打蛋鞭”。
这名字就不太正经,据说她自小修炼鞭法,用鸡蛋为靶子,以鞭梢卷蛋而蛋不受损,这才算练成了阴柔之劲。
有柔劲自有阳劲,当刚阳之劲激发,那蛋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想着便顿觉某处发凉……
陈晋又去跟外公道别。
老丘手中依然拿着那根竹鞭,往地上一敲:“乖外孙,好好读书呀,男儿郎读好了书,才能有出息。”
“是的。”
陈晋应了句,背着书笈,手持竹杖,大踏步出庄而去。守恒剑也在身上,不为外人见也。
顺利进城,回到宅院,一切如旧。除了练剑修法,其余时间都在斟酌如何给业师翻案的事。
这事真不容易,上有内厂奉旨,下有官宦为虎作伥,胡作非为。最大的转机,在于高州府地理偏远,隶属边荒,内厂的爪牙还没有伸到这边来。
换句话说,苏孝文出事,很可能是府城衙门的某些官员在搞鬼,借题发飙,把人抓了,好送去京城领功拿赏。
毕竟这短短一年来,各大州府都在抓人,搞得轰轰烈烈,高州府不抓一个典型交上去,怎么说得过去?
至于为什么选中苏孝文,原因很好理解,苏孝文是个“安置”,本就是个戴罪之身,人在异乡,根基浮浅,却偏偏名声很大。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能用来大做文章。
“孝文孝文”,正对上“景文帝”,不抓你,抓谁?
其实苏孝文出生取名的时候,那景文帝还没有登基立号呢。
世事荒唐,欲加之罪,落在你头上,合该你倒霉。
也可能是苏孝文得罪过人,于是被人算计了。
陈晋前身在方家上课时,专注于读书写文,关于业师的事并无太多了解。而作为当事人,苏孝文的魂灵一直在沉眠不醒,看样子,还得继续一段时日。
反诗诬告者周铭,原本可以找他来问话,可这家伙已经“失足”死掉了。
死便死吧,没甚可惜的。
陈晋觉得以周铭的段位,充其量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小卒子,所知有限,问不出多少东西来。
从周铭身上找线索,还不如把目光放在其父周宗山那里。
以两者关系,周铭做出那等事来,周宗山岂会不知情?甚至很可能便是他的主意。否则以周铭的身份,他诬告业师能落得什么好处?徒然背负上欺师灭祖的骂名。
理清楚脉络,有了一定的思路,就有了方向性。
翻案是大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陈晋虽然已是个修行者,却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府衙。他现在的隐形法,甚至无法走进衙门去。
在此之前,陈晋准备联络下旧同窗,多了解了解情况。王怀易自不用说,另外还有苏显成、程斌等几个,都是以前比较交好的学子。
想好之后,抬头一看,竟已是暮晚时分,腹中饥肠辘辘,很是饿了。
他一人住在这里,自然懒得生火,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的,可惜没得呼叫外卖的业务,否则都不用出门口。
于是拿上钱,锁门外出,找地方吃饭。
巷子偏僻而晦暗,没走出多远,噼啪一响,前头落下个人来,身材颇为魁梧,双目凶恶。
看到这双眼睛,陈晋立刻想起当日王怀易的形容词:“双眼很大,很凸,很好认……”
在其身后,正有人追赶。
那凸眼虎看见陈晋,眼神一亮,急奔而来,口中喝道:“小子,借你身子一用。”
大手如爪,便要抓住陈晋当人质。
“兀那行人快躲开!”
追赶者在后面见状,立刻发声示警。
然而陈晋仿佛被吓到了,像个呆头鹅般,杵在那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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