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响,反问:
“宝兄弟,何出此言?”
“虽贵府不似两代荣公在世时那般显赫,可如今也还是京中顶级勋贵豪门,怎可轻言倾覆之语?宝兄弟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
贾宝玉听后,看着她,见她秀美的眉间似乎随着他的言语,而产生几分阴霾,不由惭愧,觉得自己不该向她说这些。
同时也总算明白,为何贾家众人几乎是醉生梦死,无一人有危机感了。
正如薛宝钗所言,贾家虽不似此前那般显赫,可也还是京中富贵豪门。
就算后辈子孙再怎么不成器,再怎么败家,荣延三代人肯定没问题。
在他们看来,最少在玉字辈他们这一代人中,贾家绝不会有倾覆之危。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贾家众人皆是沉迷于富贵场中,直到贾家被抄家时,都未能醒悟。
“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宝姐姐你莫往心里去,就当我胡言乱语罢了。”
为免薛宝钗跟着担忧,贾宝玉微笑着解释。
薛宝钗何其敏锐,贾宝玉越是如此说,她便越是明白,贾宝玉正有如此担忧。
转念一想,虽然贾宝玉说得太过于颓唐,可未雨绸缪总归没错,便也不再多想。
“宝兄弟,我观这杂志,有控制舆情之能,你可千万小心掌控,人言可畏,如掌控不好,恐遭反噬,那就不好了。”
薛宝钗又接着叮嘱了一番。
这话让贾宝玉听得既惊愕,又触动,惊愕于薛宝钗的聪慧,触动于她对自己的关怀,迟疑片刻,急忙点头应承:
“多谢宝姐姐提醒,我自当小心谨慎为上。”
薛宝钗凝视了他半响,突然轻叹:
“宝兄弟,昨日虽说你是大胜,可却也将冯示宪这个节度使给得罪死了,我想他肯定不会罢休,怕是还会针对你啊。”
贾宝玉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不过宝姐姐放心,我已经得了冯示宪的一些把柄,只是还未想好该如何用。”
“过了年,离秋闱便只剩八个月时间,我倒越发有些忧虑了。”
两年前,他觉得自己可以中举,可没想到,直接被主考官黜落,让他多少产生了一些阴影。
因此,当乡试再次来临时,他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至今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
眼看着眼前的俊美郎君,似有解不开的忧愁,薛宝钗芳心轻颤,忍不住起身,来到他身边,紧紧凝视着:
“宝兄弟,我这里倒有一个主意,你不妨听听看?”
贾宝玉听了,满是喜悦之色:
“哦?宝姐姐有何良策,快快说来听。”
眼看着贾宝玉如此激动和在乎,薛宝钗内心跳动得更厉害了,轻咬了一下嘴唇后,嫣然道:
“宝兄弟莫急,且待我慢慢与你说……”
说话间,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贾宝玉身边,二人只隔一手臂之距。
贾宝玉先是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接着又听到薛宝钗如夜莺一般好听的声音,内心一阵安宁,仔细听着她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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